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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舒说出的只是前半部分,而顺着他的逻辑继续往下,他所没有说出的那些事情,便是此刻浮现在所有人脑海中的话:若是连功臣都能够无情斩杀,这样的国O家,这样的君王,又有什么理由去效忠呢?

廉颇对政治一窍不通,但是对于行兵打仗也有心理攻防,对于此刻白舒的举动他看得分明:“这并非是王上之意,而是老子的决定。”他打断了所有人心中动摇的想法,“老夫半只脚都踏入棺材了,能换你一个前途无量的敌国将领,是老夫赚了。”

握着长剑的手骤然紧缩,因为持剑者手臂的抖动,那削铁如泥的剑陷入了廉颇的脖子中,切出了一道口子:“就这样,”而感受到疼痛的老将军脸上却是快意,“杀了老夫,你我的恩怨,就结束了。”

因为如果你死了,我手中再无人质,也会死在这里——死人,哪里有什么恩怨呢?

‘孤的承诺,可不是给一个死人的。’无端的,一个声音刺入白舒的脑海之中。

这声音让白舒的眼神一晃,原本浮现在脑海中的荒唐想法就此消散:‘别乱在我的脑袋里放奇奇怪怪的录音,系统。’

【你知道廉颇只是在刺激你,对吧。】掐断录音的系统看了眼白舒此刻缓缓上升的理智值度数,【这一次,秦国可还有人等你回去呢。】

“老将军这么心急赴死啊。”白舒看了眼染红的剑身,再抬眼看向领队的将领时,他的眼中只有杀意,“叫弓箭手退下去,你也不想看到为国尽忠的老将,就这么死在我这样的人手中,对吧?”

“还是劝雁北君您三思为好,”将领的脸色未变,“雁北君您既然可以挟持老将军,置往日恩情于不顾,倒是让在下心下松了口气。”他的话说的奇怪,“在下本来觉得那样阴险的的手段,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呢。”

什么?

白舒一怔,随即便被自圆栱门后压出的那人夺取了所有的注意:“喜?”他不可置信道,“为什么你......”说到这里,他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很蠢的问题,为什么喜会在这里,为什么在自己翻墙入院之前一切都顺利的不可思议。

他只是不想去想,却并不意味着他不知道。

如今已长成青年的喜闭着眼睛,便是被压到了如此复杂的战场,便是对面时曾经自己最信赖和敬仰的兄长,他却好像是个木头人一般,毫无反应:“喂,不和你叛国的这位兄长说些什么么,比如求个救?”

那青年一动不动,像是个假人。如此拒不合作的态度,惹恼了想要用它来要挟白舒的将领:“你就这么想死?明明你们是一父的同胞吧,现在你的兄长弃你于不顾,你就不恨他的冷血无情么?”

白舒蹙眉,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背对他而站的廉颇:‘奇怪。’他呢喃,‘廉颇到底是怎么回事?’

系统也很茫然:【他对你的杀意是真的,但是既然他判定你是白起的血脉,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反而替你继续遮瞒这件事?】赵人对秦人的恨,更确切的来说是对武安君白起的恨,自长平之战后便刻入骨髓了。

但是廉颇,为什么不说?

听见‘冷血无情’这四个字,原本闭目的青年终于睁眼,可他看的却不是白舒,而是向他发话的赵国将领:“你们也就只有这点儿本事了,”冷笑着,“用兄长被秦人所杀的消息,将我骗出雁北然后绑到邯郸来,该夸奖你们还有点儿待客之道,未曾动过刑么?”

【喜这个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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