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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及蔺相如,廉颇的所有情绪转为了震惊和内疚:“我回去了的,”他呢喃着,看着白舒,“当我得到消息后,我回去了的。”重复着,不知是对白舒的反驳,还是对他自己内心波澜的规劝。
‘当年你看到的果然是他,’白舒眼中划过了惊诧,‘他竟然真的回去了?’当初没能直面那个被怀疑是廉颇的人,白舒还以为是系统是在说笑,因为在他的认知中,那个时候廉颇应远在他国,便是得到消息也来不及赶回。
又或者他本是来不及赶回的,可传信的人传信的时间要比对他更早。
【看起来蔺相如对他,比你想象的更加重要。而蔺相如一直吊着那一口气,也真的是为了等廉颇的回来。】系统省下了关于白舒对廉颇和蔺相如又究竟算是什么的话题,对这一对儿纠缠一生的文臣武将颇为感叹,【一生若是能有这么一个朋友,也算是值得了。】
朋友?
“我多阴险狡诈啊,我多诡计多端啊,而你多么光明磊落呢?”白舒看着廉颇,心中却想到了蔺相如,“你是多么的光明磊落啊,输要输的清楚明白,走也要走到大大方方,便是离开也要让百姓于心中叹惋相送。”
滚滚恶意之后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酸楚:“你多了不起啊,因为不想不愿不忍,所以你坦荡的抛下了赵国的百姓。因为不肯不满不甘,所以自我催眠,说你留下了我,要我替你保家卫国,以无愧于你的良心——可你有良心么?”
“你在埋怨我当年秦国以救燕国之名围攻赵国时,我没有挺身而出,那么你又在哪里呢?”若此刻他们身在战场,那白舒此刻定然是步步紧逼的那个,“你在埋怨我在赵偃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挺身而出维系他这个王的威严,那为什么你不出现呢?”
面对白舒的质问,廉颇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哦,对了,你离开了。”这并非是一个疑问句,而是一个充满了感叹的陈述,“你在那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赵国。但是你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呢?仔细想想的话,似乎是因为赵偃的调令吧。”
白舒看着廉颇:“你瞧,因为你知道去往邯郸之后等待你的是什么,你选择了离开。这样的你与我又有何异呢?只不过我选择了抗旨不遵,而你选择了离开——归根结底,不都是一样的么?”
“若你有良心,”有时候平静的质问,比声嘶力竭的怒吼,更加深入人心,“若你有良心,又为何回把蔺相如丢在那人心莫测的邯郸,留他一个人在阴谋算计的最中央死去?他庇护你那么多年,甚至为了你的任性在最后用尽手段将你留在了边关,成全了你的愿望,你可又对他做了什么?”
你选择了离开,选择了在灾难到来的时候留他一个人在原地,你选择了辜负曾经与他与我的承诺,没有死在沙场上,更没有回到邯郸与他共患难,而是选择了离开。
这样的你,良心又在何处呢?
“若你有良心,你可记得当你离开时我才不过是个没有根基的孩童,你所留下的也不过是‘廉颇将军身边身手不错的小家伙’这一个空头称呼,和让他们知晓我这个人的存在而已。”浅棕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折射着别样的情愫。
“我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又算是什么恩惠?”浅棕色的眼眸直视廉颇苍老的脸庞,白舒却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蔺相如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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