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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就如此信任舒?若舒是赵国派来使秦的细作,是想要离间秦国的,连赵国言雁北君殉国也是舒曾策划好的,如此,君王也愿意予外臣如此重要的职责?”
“有何不可。”嬴政坦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不还是当年将军教给孤的么。”
嬴政的用力很大,大到白舒下意识的蹙眉想要从他手中挣脱:“君上说笑了。”
“说笑?”没有强迫白舒,任由白舒从自己的手中挣脱,明明是含糊不清的句子,嬴政却如心有灵犀一般通晓得对方在说什么,“我老秦人从不饶舌,你对孤来说是最为与众不同,是失去了便不会再回来的那个,这点,你并未说错。”
瞧见这样的嬴政,白舒于心中长叹了一口气,不抱有任何希望,平声平调的询问系统:‘我真的有说过这句话?’
【你说过,】系统也已经麻木了,【他记性真好。】
“孤想要邀请你一统入秦时,不是将军说的么?”许是瞧出了白舒脸上的木然,嬴政那报复成功的得意越发明显,“既然将军是孤唯一的太阳——”
‘这么肉麻的台词,我当年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事已至此,便是知晓秦王不会真的和自己计较,白舒也忍不住感到一阵阵的尴尬迎面袭来。
【大概因为你是个中二病的沙雕?】系统忽然开始庆幸他没有形体了,否则这样尴尬的局面他会忍不住想要找个地缝从此消失在世界上的,【自一开始,历史就已经改变了。】
白舒内心拒绝三连:不是的,不会的,不可能的!
“君上不是刚说了,赵人养不熟么。”白舒还想做最后一波挣扎,倒不是对秦有什么不甘,而是秦国这战车是真的不好上,一但上了,他有充分理由相信自己这一辈子都不跳不下来了。
“赵人是养不熟,”生于赵国长于邯郸的嬴政比多数人更加了解赵国,“可将军不是赵人啊,”他将手中的纸收入怀中,言语坦荡,“赵人养不熟,将军已经养熟了他们,孤只要牢牢抓住将军,不就够了么。”
“王上又怎知舒,能养熟呢?”
“养不熟便养不熟吧,我大秦男儿铮铮铁骨,又有何惧!”嬴政甩手,言语大气,“为王朝更迭,为国家兴亡,天地间轮回大道自古如此。所谓狡兔死走狗烹的,不过是那些没有本事短见之人自断臂膀的荒谬举动。”
“孤还是那句话,”嬴政犹如捕猎的野兽一般眼中闪着光,“这天下就放在这里,由着天下人来取,孤能拿到的便是孤的本事,后人守不住,那也是后辈无能,与孤何干?”
“个人恩怨何足挂齿,门第之争无足轻重,重要的从来都只是这个天下,也只有这个天下。”嬴政看着白舒,如此说道,“在天下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原谅的,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最重要的,只有这个天下。”
“将军啊,可愿与孤共往?”
白舒仰着头,怔怔的看着嬴政,第一次自古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想要臣服的谦卑。甚至是自他接管边疆之后,一直古井无波的心,也开始了躁动。
他想到了曾经年幼时愿为乱世人的狂妄,想起了曾经隔着史书想要回到纷争之世的狂傲,想起了也曾熬夜熟读兵书只是为了一个‘穿越’的中二,还有逐渐趋于平凡甚至开始满足于床榻的宅。
啊,原来我的中二病,还没有彻底被治愈啊。
白舒后知后觉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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