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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情报,又有几分是真,“就算是因为你们要摸清边关的情况才会如此,但是依旧——”
想到边关早年的穷苦,白舒声音咿哑,甚至有些自暴自弃:“多谢了。”
“很辛苦吧,”蒙府里的小主子们都去上学了,此刻安静的只有两人说话的声音,以及树叶摇曳的沙沙声,“没有国家在身后相助,补给粮草打造兵甲,很难吧。”嬴政的声音很温和,像是龙头的阀门,试图将后面的洪流引出。
“作为罪魁祸首在这里惺惺作态,有意思么。”白舒睁眼直视‘蒙毅’,他可不吃对方这一棒槌一枣子的诱骗,“能把手插到赵国贵族之中,让邯郸彻底断掉边关的供给,再施以小恩小惠。你们秦君的手,是真的长啊。”
于是话题又绕回到了最初的部分,雁北君与赵王走到如今这一步,究竟是秦国离间的过错,还是雁北君一开始就有异心的罪责。
“若不是君王昏庸,”茅焦便是在这个时候插入对话的,“若不是君王不愿置会边关将士,送粮运饷赐衣补器。若不是君王枉顾百姓性命,任由蛮夷踏破边关血染疆土兵死民亡。若是赵王信将军如我们王上信任蒙家兄弟,将军也不至于被逼迫到自己派人潜入他国求粮借甲,维持边关局面,最后沦为阶下囚吧。”
‘蒙家兄弟’之一的‘蒙毅’看了茅焦一眼,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一般:“秦国自商鞅变法依赖上行下效变法图强,王上信任下臣,百姓信奉上官。若是将军在秦国,绝不会遭受到此等待遇。”
“你拿什么保证,”白舒才不信这一套呢,“你以为你是谁。”
直视‘蒙毅’,眼神中尽是嘲讽和不屑:“成王败寇罢了,是我大意,技不如人。被你们反向利用摸清了边关与邯郸的糟糕局面,利用春平君恶化了边关与邯郸的关系,都是我的不慎,怪罪不得他人。”
“将军为何要焦急于与他们撇清关系呢,”茅焦不为白舒的话所动摇,“缭今日前来也并非是想要逼迫将军。缭听闻将军事迹依旧,早心生向往想要亲眼见一见将军。如今亲眼得见,将军果如缭心中所想的模样,便是不枉此行了。”
“并非是想用那些人的性命相要挟,”茅焦朝着白舒拱手行礼,“天下之大,如将军这般一心只为百姓的人,不多了。缭,是真心敬佩将军。”
视线转移到说话的人身上,白舒心中过了过他对秦国的情报,猜想此人大概就是那个‘尉缭’了。不过不是说尉缭擅兵法么,怎么如今看着倒像是个纵横家:“那么见过之后呢,你又要如何。”
“称颂将军忠义,”‘尉缭’脸上的笑容贴烫,“缭知晓将军是为了什么才会决意亲身入秦的,除却称颂将军忠义,再无他想。”他这样说着,余光注意到了‘蒙毅’微微退后,向话语权交给他的动作。
得到了君王暗示的茅焦,便借着起身的动作向前垮了一小步,占据了白舒面前的位置。他离白舒并不近,但也不会远到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因为自他踏入院子时对方警醒的表现来看,还是不要过于逼迫猎物了。
“但缭也不免感叹将军所生非地,赵国固然曾是强国,可自长平之战后君主一蹶不振,如今这位赵王更是……”他做了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君王被小人蛊惑却自认清明,小人独掌大权不曾忧心百姓,百姓生活困苦不曾上达天听。”
白舒看着尉缭,等他赞扬之后的那个‘但是’的转折。
“只是将军就真的不恨么,”茅焦看着白舒,“不恨赵王无情,不恨百姓不知感恩,不恨时运不佳沦落至此,不恨那些辜负了将军信任的人么?甚至到了今日,将军坐在咸阳的土地上,都在为那些不知将军辛劳的人操劳——”
“将军就不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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