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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面前做事,甚至从不掩饰他的特殊和格格不入。
因为赵正什么都做不了,因为透露出那些特殊之后,倒霉的只会是赵正而不是他。能够眺望到邯郸的林子是他最好的隐藏,赵正每一次都要花费功夫才能够找到他,除却是他的恶趣味,更是他的试探。
白舒冷漠的看着赵正,脸上的表情不悲不喜:“你的事情,从来都与我无关。”
邯郸之地和秦土的人文是不同的,就算未曾到过这个年代的秦,看看如今邯郸的风气,再去想想看后来一统六国,自商鞅变法之后重法,堪称民风彪悍的秦,白舒就能够将这个时代秦国的样貌推测的大差不差。
所以才会更加生气,所以才会对赵正自以为是的邀请而恼怒。
赵正难道不知道一直以来,因为邯郸人人富裕,公子王孙数不胜数,载歌载舞的背后有多少可以谋求生存的地带,酒池肉林之下有多少能够让他活动的空间么?
和他接触了两年多,与公子王孙一起念私塾的赵正知道。
赵正难道不知道一直以来,他能够混入邯郸,用皮毛换钱丰富自己的生活。正是因为邯郸的歌舞升平,英文赵国境内的安逸,让守城军疏于防守甚至极易被收买,所以他才能自由的进出无所畏惧么?
经常混出城的赵正当然知道。
那么赵正就从来没有考虑过秦国是何等的模样么?他考虑过秦土的风貌与邯郸的异同么?他考虑过秦四代强国人人并非如邯郸赵人一般倦懈么?就从未考虑过他(白舒)会无法生存下去么?
赵正考虑过这些么?
他固然向往着秦,一如赵正想要回到自己的故土,但是‘背井离乡’又是何等的艰难。没有户籍要如何离开?没有打点要如何穿越国界?没有银钱要如何生存?到了秦后他又要如何拿到身份甚至自力更生?
这些事情,赵正考虑过么?
他考虑过么,到了秦之后他们还会是如今平等且互不干扰的存在么?到了秦之后他还会是赵正面前自由且不羁的存在么?他还会是赵正心里‘特殊’的那一个么?
他当然不会考虑这些,就算这些东西已经展露在他面前,赵正也不会在意这些,只因为从头到尾赵正只想过一条路给他走,只想过一个让他生活下去的可能性——
——成为他的仆从。
公子王孙,平民百姓,下等仆从,娼妓罪犯的身份划分何等的鲜明,其间鸿沟有多么难以跨越,血统身份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何等重要,连他一个外人都清楚,难道赵正这个土生土长的人会不知道?
白舒要被赵正气笑了,被他的理直气壮,被他的理所应当。
但是他又感到深深的悲哀与凄凉,他比赵正差了什么呢?他比赵正更加聪明,比赵正有着更加卓越的见识,比赵正有着更为出色的能力,就连赵正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所以才会有他四次三番的招揽。
可是啊……
白舒咬住了嘴唇,看着赵正,盯着他的眉宇,注释他的五官,看着他的眼睛:“我从不比你差什么,赵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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