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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伯爷,快别哭了,庄稼没了还可以再种,人没了可就真的什么也没了!婶子你快劝几句,别再病了那就真是要命了!”老汉身旁的高大汉子见状,连忙上前劝了几句。
“老头子,大源他说的不错啊,这几百年都未出现的地动,偏偏叫我们赶上了啊!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祖上积德了!”秦婶子苦着脸,对着秦老汉道,“你看隔壁青山村的,地动当天,周围的山泥石头一埋,整整几百口人哩,除了几个去镇上赶集的,没一个爬出来了!咱们惜福吧……”说到此处,也是忍不住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那下河村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哪里,那就是他们的根啊!现在老了,却不得不背井离乡,这不是在剜他们的心吗?
秦老汉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往四周看了一圈,疑惑道,“大源啊,溯娃子哩?还有李家的那个小哥儿人呢,咋没和你一起走啊?”秦家两兄弟,秦源和秦溯,虽然父母早亡,但秦源可是干活的一把好手,愣是一个人把秦溯这个弟弟拉扯长大。
“二弟……二弟和镇上的人一起跑了,他身上带着银钱,不用担心他!”秦源停顿了一下,然后面色发红道。
他那个弟弟,小时候被他宠的太过,于是养成了偷鸡摸狗,好吃懒做的性子。平日里无所事事,净跟着镇上的一群地痞无赖厮混。可他就这么一个弟弟,说什么也是割舍不下的,只能事事迁就他,希望他能迷途知返,早日学好。
“什么跟着镇上的人走了?当家的,你不要护着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了!四伯爷,今儿我就和你明说了吧,秦溯那小子,偷了我家十两银子,带着镇上那花魁小翠一起跑了!压根就没想过他哥哥嫂嫂的死活!”秦源的妻子李氏听见秦源到了此时还护着秦溯,顿时不干了,咋咋呼呼地叫嚷起来。
“你倒是事事都想着他!”李氏不满,憋着一口气,对着四周围拢过来的人群大吐苦水,“可他想过你吗?家里的地你种,家里的钱他拿!你在外面面朝黄土背朝天,可他在花楼里面好不快活!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哪家不是兄弟齐心?可他倒好,偷了自家的银子带着镇上的小翠跑了!”想到这里,李氏的心里就气啊,那可是整整十两银子,秦源在外面累死累活做了一年的活儿才挣了这么多,可全便宜了秦溯那小子!
“哎哟,我就说咋没见着秦溯,原来是和镇上的花魁跑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秦溯还真是狼心狗肺啊,大源对他多好啊,简直比亲爹对自家儿子还好啊!”
“我就说这秦溯不是个好的,整日里流里流气的,只知道伸手要钱,没想到是根里面就坏掉了!”
同村的人议论纷纷,当年秦溯的娘接连生了两个男娃,羡慕死了周围好大一批人,说酸话的人可是不少。后来秦老爹和秦娘子出了事,也没少人琢磨着想要领了这两个小汉子,虽然要给一口粮,但这可是两个劳动力呢!可秦源愣是咬着牙,一点点把秦溯和自己拉扯大了,甚至还娶上了媳妇儿,日子是越过越红火!
说起秦源,不管是同村的还是隔壁村的,谁不赞一声好?可偏偏秦溯是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半分没有遗传到秦老爹和秦源的勤劳踏实,反倒整日里游手好闲,偷鸡摸狗!这天灾人祸的,竟是偷了哥哥的血汗钱,独自带着花魁跑了!
“好了!二弟他就是贪玩了一些,那钱是我给他的!什么偷不偷的,一家人怎么说话的!”秦源呵斥了李氏一句,哪能让别人看自家人笑话!他的弟弟他自己知道管教,还轮不到其他人插嘴。
“你也别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不就是我把钱拿给了二弟,没有给你的那几个兄弟嘛,你娘家心里不舒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拿了五十两银子给你弟弟!”秦源虽然老实,但是李氏那点妇人心思还是能看得明明白白的,比起李氏毫无节制地去补贴娘家,他情愿让二弟花了!
“当家的,你咋说话哩?”李氏心中有气,嘴上埋怨道,“我嫁到你家来,当牛做马伺候你们兄弟俩,想花点钱孝敬一下爹娘不行啊?我那些兄弟对你,可是比秦溯对你好上千百倍吧?”
“二弟花的钱哪比得上你补贴娘家的钱!”秦源对李氏毫无节制的补贴早就不满了,此时此刻全部爆发出来,指着李氏怒道,“逢年过节,礼品瓜果可有一次少的?每个月的几百文银钱可有短的?甚至你那小弟上的私塾也是你出的钱!你哪来的钱,还不是我挣的?你弟读书,你爹,你哥都不出钱,全指望我?你们盖房子也指望我,你弟娶媳妇儿是不是也还指望着我?这次可别说你的嫁妆了,当年我家徒四壁,你要是有嫁妆,可岂能看得上我?带着两件破衣裳,咱俩半斤八两!”
“你……你……哎哟,我不活了啊,这没天理啊,这当牛做马伺候了他老秦家这么多年,居然被人指着鼻子骂啊!”李氏心中一慌,被秦源当众揭了短,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天喊地。
“后面的,嚷什么嚷——”秦源正想发作,就被同行的官兵喝止。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等安定下来再说吧!大源啊,你少说两句,李氏,你也别嚎了,你是个什么人,大家也都清楚!”下河村村长见官爷都发话了,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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