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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本来打算过来瞧瞧,瞧见孩子脚上的鞋子式样,顿时啐了一声晦气, 又骂骂咧咧的转身离开了。
王朝覆灭,朝代更迭,可平凡市井之间的等级分割却还森严冷酷,固执冷硬, 如那座巍巍皇宫的大理石阶般贵不可攀。
旁人看懂了孩子脚上那双鞋子的来历, 便晓得这也是个暗娼生出来又养不起的崽子。
人人尚且自顾不暇, 这种出身的孩子比之小猫小狗还要不如。
少年不懂旁人的嫌弃鄙薄,只是坐在高高冷冷的石阶上, 有一下没一下的晃荡着自己的一双腿。
一块柔软温暖的旧布遮着他的脸,只露出一双漂亮莹润的眼睛, 天真又茫然的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少年人的眼睛还没来得及被风尘污染,仍然显得干净又通透,程安国嘱咐摄影师切一下镜头,把他懵懵懂懂注视着眼前这些人的眼神拍了下来。
澄净纯白的孩子,嫣红的绣花鞋,神情麻木走动的人群。
车辙声喀拉喀拉的响起,混杂着几声压低嗓子的不满念叨,由远及近。
“……烟老板,您这脾气也别太大了,不比您这走哪都能活的角儿,我们大家都是要吃饭的,您排场大、耍得了脾气,成;可我们可经不起这种折腾。”
回应的是个女子声音,应当是话说的多了,导致嗓子还有些微微的哑。
不难听,反而有种猫爪肉垫拍在心口的撩人麻痒,顺着尾椎骨一路窜上颅腔,激得人脑仁发麻。
“得了,旁人不晓得你的底子我还不晓得么?白老爷,有些事情你我都清楚怎么回事不是么?你有兴趣把我往上面送,咱却没那个兴趣继续糟践自个儿。”
懒洋洋,慢吞吞,每个字音都摆明了完全却没听进去的漫不经心。
与她对话那人好像很了解女人的脾气,苦口婆心的继续劝着,“啧,这怎么能叫说是糟践呢?烟老板,您这身段容貌任谁来了都不得看几眼?要我说,您与其在这园子里扯着嗓子苦熬,倒不如就这么乘风而去挣上一把,好歹也能过上几年好日子啊。”
“得了吧。”一声冷笑转起,满满都是套着虚伪客套的嘲讽:“白老爷,大家都是下九流的玩意谁不知道谁啊?我这样的撑死了做个姨太太,说不准连姨太太都算不得,玩够了就扔了;我烟霞在这儿还能用这把嗓子唱两句挣点钱,真跟人走了我可是连最后一点吃饭的本事都没了,白老爷,您看不上我不愿意我唱戏,也不用这种把戏把我撵走啊。”
对话的人唏嘘起来,故作无辜:“噫,哪个是要撵你走,烟老板可别血口喷人。”
两人的身影渐渐拉近,一前一后,越过人群的阻隔,出现在镜头之下。
前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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