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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殊没有再说话,渐渐坠入梦乡。我依旧轻手轻脚地为他擦拭降温,一直到他脸上的红晕褪去。
蜡烛燃尽两根,冰水也换了三盆。薛殊睡得沉,浓密的长睫静静掩着眼,偶尔蹙眉,薄唇跟着抿起,喉结上下一动。
夜色深沉,院里所有的灯都熄灭,我和他共守着一点如豆的灯。我困极了,却撑着不想睡,想要多与他共处一会儿,因为快乐不会长久,多留点美好回忆是正经事。
我真喜欢他,可惜我们注定没有结果。
天下都是他的。可我要他什么呢?我什么也不要。我知道了喜欢一个人的滋味,知道世上有一个人是我喜欢的,就很好。
薛殊睡得好像很熟,四下也没有人。我悄悄地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我带伤劳累到现在,收点报酬,不过分吧?
亲完之后,我心满意足地合上了眼。
第二天早上,我是在薛殊的胸口上醒来的。
薛殊心理素质比较好,一睁眼就看见自己胸前有颗头,也没有惊而把我踹开,而是比较客气地敲了我的脑门儿。
我惊而起身之后,他连一句谢也没有,还板起脸训我:“成何体统。”
我笑嘻嘻地把这句责备混过去,理理睡乱的头发,问他:“你好些了吗?”
他的气色比昨天要好很多。
薛殊点头道:“嗯。你自去歇息,不必陪我见恭亲王。”
我夜里没睡好,确实是累了。听见他这话,便领命回房休息。
这天,我一觉睡到下午。薛殊和他二哥具体怎么制定的谋反计划,我一概不知,总之,这一日我们宅院人来人往,非常繁忙,薛殊的房间里的灯亮到很晚。
次日,我们清晨就动身。临淮市民大多都还没出门,街上已经有了四处跑的官兵。安静的街道上,唯闻盔甲叮当响,颇有几分风雨将至的味道。
恭亲王的檄文贴得到处都是,昭示着天下:老子反了。
我们逆着鱼贯而入的兵士出城,又登上了大船,一路往南去。
*
经过上次的惊吓,船上再没有人想玩狼人杀了。我着实有点寂寞,就试着恢复训练,结果浑身的伤口都撕裂了,疼得我夜半发出了猪嚎。
守夜的丫鬟连忙过来看我,给我处理伤口。薛殊房间的灯也亮了,顾判第一时间来视察我的死活。
我咬着牙摆手:“没事没事,换个药就好了。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你跟老爷说下次不必管我,我有事肯定会主动去找你们的。”
顾判答应了,去回禀薛殊。我的丫鬟英儿笑个不止。
我龇牙咧嘴:“看见我疼,你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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