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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萧银瓶没好气乜了萧妙磬一眼,她倒是知道萧妙磬日日来吴家,因此对萧妙磬出现于此并不惊讶。
“走走吧。”萧妙磬不理会萧银瓶的态度, 只如是说。
萧银瓶望眼欲穿的看了眼吴纪,还是跟上萧妙磬。
两人走着,萧银瓶忽然说:“你不害怕吗?”
萧妙磬看着脚下满地的残叶,“怕什么?”
萧银瓶说:“父亲走了,大哥又那么消沉,我阿娘成天在耳边啜泣,说天塌下来了。我一开始只是接受不了父亲母亲离世,可随后宫里好多人都在说,江东会不会就此败落下去。”
“他们说父亲在徐州吃了败仗,损兵折将,各路诸侯都对我们虎视眈眈。父亲在的时候,我根本没怀疑过富贵日子能不能一直过下去。直到父亲母亲都走了,建业战死的将士们家眷也都在办丧事,吴纪又断了手,我才发觉好日子就像个幻影般随时会碎掉。”
“我听长姐说,你去劝了大哥要振作。所以你也是害怕的对吧?和我一样害怕!”
“大哥是我们最后的指望了啊!”
萧银瓶说着就哭了,没人知道她这些天有多惶惶不安。
从前她总觉得这个乱世离自己很远,觉得她可以一辈子锦衣玉食,嫁给自己想嫁的人,什么事都有父兄给她撑腰。
她看不惯父亲偏宠萧妙磬,便要与之相争。萧妙磬说她目光狭隘,她心中不服。
原来萧妙磬没说错,她就是个目光狭隘的人,根本没考虑到自己的安稳生活是父兄和那么多将士一刀一枪为她创造的。
萧妙磬说她小家子气,只着眼于女儿家的争斗,真的都说对了。
没人知道她在看见大哥天天抱着萧织宛如魔怔时,心里有多慌张害怕。
原来她头顶的天,说塌就塌,而她自己根本没本事撑起这片天。
哭着哭着,一张干净的帕子被递到跟前。
萧银瓶一怔,视线顺着持帕子那只白皙的手,直抵萧妙磬的面庞。
“银瓶,你说的没错,我也怕。”萧妙磬语调里含着一缕鼓励,“所以我们才要尽自己所能帮助钰哥哥,不能把所有压力都压在他一人身上。”
若换作往常的萧银瓶,绝不会接萧妙磬的帕子,还会嗤萧妙磬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但经历这一遭变故,萧银瓶一直以来的想法开始颠覆,心里更隐隐认识到从前的自己和萧妙磬相比很可笑。
她仍是不服气的,便没好气接过帕子,也没道谢,嘴里说着:“可是我要怎么帮大哥,我又不像你一样敢上战场,我就是去了也是拖后腿的。虽然我书法写的比你好!但好像没什么用……”
萧妙磬道:“也许哪日你的书法就帮到钰哥哥了,即便不能,只要不给钰哥哥添麻烦就是好的。”<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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