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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堆在角落, 地也不扫,偶尔还飘来一股尿骚味,让人不由怀疑他们的夜壶是不是还在床底下忘了倒。
因为时不时被在屋子里等着打油的人嫌弃,但两人又不想为了他们改变自己多年来的生活习惯,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周丰强和胡桃去割了几米加厚塑料布,在门前竖了两根木头搭了个塑料棚,简陋是简陋了点,起码轻来轻去是个遮风挡雨的去处,不用再挤在屋子里受罪。
以上是油坊的内部卫生问题,现在再来说一下它的周遭环境。打油坊处在没有经过规范化管理的无秩序菜市场,整洁情况堪忧,隔壁还是一个卖羊肉的,每天定时定点的杀羊宰羊,一天到晚停不下来的血腥膻味。对面是水产摊子,卖各类活鱼,摊主现杀现收拾了卖。再远一点是调料摊子和酱菜摊。
因此,在周记打油坊排队打油,要被迫闻数不清种类的混合大异味,之前吧,每一百斤花生能节省三块钱时,滤镜超厚,一切都可以忍受;后来降到节省两块钱,勉强能忍吧;再后来节省一块钱,去你的脏乱差吧,老子/老娘不伺候了!
但这类人毕竟只是少数,他们带走了五分之一的人流量,周记打油坊的日平均入账加工费仍然维持在70块以上。
周丰强和胡桃用他们不太好的数学反复算了几遍,终于弄明白了日收入没有受到客流量减少的原因:原来是涨价部分和它相互扯平了。如此,两人彻底将流失顾客的问题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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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山带着儿子关店在家休息,他也没有真的闲着,而是找了信得过的人帮忙去周记探了下情况,得知对方那边环境很差后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安心在家等待时机。
果然没两天,周记的新消息不断,先是榨油机坏了关店,买新机器后涨价重新开店,没过几天又涨。
涨价到9块钱的时候,孟大山觉得差不多是时候重新开张了,便喊上孟京成三兄弟到了镇上,果然不出他所料,当天,零零星星的生意开始上门了。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他们的日收入稳定在了30块左右。
随着又一场降温的到来,八八年已经在向人招手了。
而随着阳历年的逐渐临近,孟大山的情绪越来越亢奋,好像在期待着什么重大的喜事,这还要从一通电话说起。
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傍晚,最近一段时间因为打油坊生意不多,孟大山觉得四个人都守在那里浪费人力,便安排了轮班,他和老二守单日,老大和老三守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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