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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和脊血,晒制成鲞,称之为乌狼鲞。
乌狼鲞焅肉,是逢年过节的一道大菜。
孙姑娘的目光转向在厨房忙活的那人,轻轻叫了一声那人的名字。
符风。
厨房里忙活的人响亮地应了一声,转过身来,眼睛亮得像一团火,笑容不加掩饰,在那逼仄狭小的灶台之间,他整个人都明亮得刺眼。
孙姑娘笑笑,摇摇头:“没事。”
孙姑娘第一次见到符风,是三十年前。
那时候他是一个开朗热情的小伙子,在码头做些体力活挣钱。
和别人不同的是,每天早晨,他总会穿得干干净净地上工,码头的同僚们都笑话他,说你一个扛包的,一天下来身上全是灰土,你穿这么干净不会浪费吗?
他就挠着后脑勺笑:“穿干净点,看着不舒服吗?”
于是就有人取笑他:“谁看着舒服啊?我们看着可不舒服对吧?”
每每这时,一群男人就会发出善意的揶揄笑声,符风也会笑着骂回去。但是有时候,孙姑娘会来码头买鱼,正巧直直地撞进符风那双亮得过分的眼睛里。
这个时候,众人就会心领神会地大笑几声避开,留下脸红得要烧起来的符风傻愣愣地盯着孙姑娘。
孙姑娘倒不觉得有什么,只当是年轻人面皮薄,便直接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码头的另一边买鱼。
直到有一天,当她又一次轻描淡写地从符风面前走过的时候,被面红耳赤的年轻人拦住了去路。
“你、你好。”他紧张得说话都磕磕绊绊的。
孙姑娘觉得有些好笑:“有事?”
“没、没事。”
孙姑娘含笑点点头,准备离开。
“哎等等——”
“嗯?”孙姑娘回过头。
年轻人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我叫符风。”
三
至今想起来,孙姑娘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
那样一个阳光一般温暖明亮的少年,会对她一个连七情六欲都埋进了行者录的人产生那样的情感。
少年人的爱恋热烈而执着,孙姑娘觉得好笑之余,又不免会因此对他产生几分纯粹出于欣赏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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