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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真的不知道。”
所有的委屈在这个时候倾覆而出,就好如雨后,土壤内部温热,常年温居于土壤的动物陆陆续续跑出来纳凉。
从没有人教过她,与人交流该怎么做,又该如何去表诉自己的需求,又或者提出自己的意见。她与家人的交流都建立在一种交代与被接受的过程。
她在这过程中,如履薄冰,举步维艰,磕磕绊绊地摸寻。而她的家人好像也习惯了她长时间的沉默,和每次的低眉顺眼。
这在他们看来就是一种乖巧,一路顺心顺意成长,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换句话来说,就是很好管教的体现,不用操什么心。
“抬头,”沈临说,“先把你的头抬起来。”
陶然咬着唇,慢慢抬头。
映入眼帘的是沈临平静的眼神,他一脸安静,没有预料中的不耐或者生气。
“或许我该跟你说不要哭,”沈临从口袋里取出一条手巾,依旧是藏青色。
他抬手,缓缓帮她擦去脸颊上的泪水,“可是哭也不丢人。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所以你哭了。但你不知道怎么表达,或者说你不敢跟我讲,所以你哭了。”
帮她擦净,沈临收回手巾,整齐叠好,拿在手里。
陶然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可是很多话到了嘴边,却又不能汇聚成一句完整的话。
“在你这个年纪,会哭以及哭出来,是你的特权。”
沈临说:“只是希望没有下次。”
陶然红着眼眶,点点头:“嗯。”
沈临笑了,是一种很轻松的笑,给人很亲近的感觉。
“我说的下次不止这点,”他收起笑,半是正经地说:“陶然,下次问你什么,你就说。不喜欢也说出来。说话的时候,礼貌地对视回去,不用慌。哪怕是你的家人也一样,你并没有做错事,没必要紧张也没必要害怕。”
沈临地目光就这么没有预料地投过来,隔空对视,陶然一个紧张,再次低头。
沈临的笑声缓慢响起:“刚说完你就低头,陶然,是我说错了,还是你做错了?”
陶然吸了口气,声音微颤:“是我,不关小叔的事。”
“你还是不明白,”沈临经过她的身旁,轻而有力的声音落在她的耳旁,“你没有错。”
说完,他往前走,脚步声很轻,渐渐地在身后消失。
这天晚上,陶然失眠了。
她翻来覆去,到了固定的时间点,睡意始终不来光顾她。
一闭上眼,晚上沈临在厨房说的话,一字不落、极其清晰地浮在她的耳旁。
后来他们吃晚饭,陶然胆战心惊,沈临像个没事人,一边烫菜配酱料。前半段时间吃得还算满意,后来沈临接了个电话,吃了没两口便又擦擦嘴角上楼,很快,书房传来关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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