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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三十四章

房间很空,墙上留有钉过海报的痕迹,靠墙角放着一张床垫,床头胡乱地摆着几个啤酒罐,半包烟,一个烟头快满出来的玻璃烟灰缸。外面风狂雨急,吹打着有些年头的玻璃窗,嘭嘭作响。

方牧就躺在床垫上,两臂枕着脑袋,望着有些斑驳的天花板,发呆。

房子是老五的,他搬出这里好多年了,他为人慷慨,房子里原来的几件旧家具一件没带走,只让朋友亲戚过来,有喜欢的就拿走。于是今天这个拖走一张单人沙发,明天又过来看上一个橱柜,后天搞艺术的又顺手摘去墙上的联画,最后连顶上的吊灯都没放过,这么浩浩荡荡的一批接着一批的扫荡后,房子也就剩下一个灯泡坏了杆子折了的立式台灯和一个人露出破旧海绵的床垫。

方牧对生活环境没什么要求,也不觉得艰苦,反正,他想,他大概也待不长。

起先,对于小崽子的心思,方牧是愤怒的,而方措视死如归死不悔改的样子一再地将他努力平息的怒火撩拨得三丈高,气急了的时候是真想将人抽死。可一旦小崽子不在自己面前了,方牧那为数不多的理智就回笼了,他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心里反复盘旋的只有一个问题,怎么会呢?他自问不是温柔善良的人,对方措也谈不上无微不至,到底是为什么?

方牧活到三十几岁,有过母亲,没见过父亲,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却一直像一条生命力彪悍的野狗一样,自己凶狠地拉拔自己长大。很多感情,他不曾拥有,也不曾明白。

他简直不知道要拿方措如何是好,或者当初就不应该一时心软留下来。他不再出现,也就彻底断了方措那点荒唐的心思,他还那么年轻,总有一天能拧过来。

他知道这样太不近人情,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又不能真把小兔崽子打死了?

方措拖着行李,一级一级地跨上楼梯,没上前走一步,就留下一个湿漉漉的脚印。身上的毛衣有点潮湿,水珠挂在绒毛上,白茫茫的一层,额发湿湿地搭在额前,他抬头望望有些昏暗的楼梯,忽然丧失了力气,罩在脸上的那层冷漠而麻木的表情裂了,他转身,不顾台阶上满是灰尘,坐下,将头埋在两膝之间。

他又想起方牧,根本不用看照片或者本人,闭着眼睛,他都能描绘出方牧的样子,每一次皱眉,每一次哂笑,甚至冷酷无情的样子,纤毫毕现。这么多年了,方牧早就成了他的一个执念。一旦受到一点外力的催化,立刻像一颗原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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