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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谁送来的东西,都别轻易接受,明白吗?”

  孟琢点点头,却又嘟囔道:“那,十二哥送来的东西呢?”

  孟琯摇摇头,“一样要小心。”

  一件东西从一个地方传到另一个地方,得经过多少个人多少双手,一旦出了问题,想要查起来就是难上加难。

  她拍拍他脑袋才直起身,让一旁的宫人带他去更衣就寝,也叮嘱要对每日送来的饮食稍稍留心。

  看着孟琢进房,她才转身往自己的寝殿走。

  李玉慈斟酌着,还是缓缓问了出来:“皇上这是,怀疑徐更衣了?”

  孟琯瞧着挂在树梢上的弦月,不置可否:“她的接近,太有目的性了,留个心眼总没坏处。”

  她见过徐更衣两回,同样是姑娘,自然能敏感觉察出她语气和神态的细微变化。

  即使隐藏的再好,她仍旧能感受到那示好面孔下汲汲营营的浮躁之心。

  肃秋渐深,御庭苑的一池残荷已然被铲除干净,留有的一漾清波只余了萧索。

  这季节与她上一世死前之景,极其相似。

  按照宫里的时令安排,皇帝霜降时节有移驾京畿滟澜山汤露行宫池浴的习俗,作“洗濯以圣天威”之意。

  孟琯依照旧例安排下去,她欲削减宫内日常开支,因此随行的王公大臣也只有往年的一半。

  出了百丈宫墙,车窗外尽是无尽的稼轩稻田以及残留的蓬蒿芦苇,压抑许久的心才得到轻微纾解。

  这次汤露行宫池浴,傅珩总算是跟了来。他面色如常,可孟琯远远瞧着,总觉出了些不对劲的地方。

  御驾车队中途路休之时,孟琯下了马车往傅珩所在方向走,刚好也瞧见他站在树下,眺望着远处田园景致。

  她左右瞧着人少,便欲提步过去从背后“偷袭”他,却被一瞬间转身的傅珩牢牢捉住了手。

  他似是有些紧张被人触碰后背,以至于捉着她手的力道也就大了些。

  孟琯没料到他一下子使这么大力气,登时痛的嗷嗷叫:“啊,你轻些,轻些!”

  傅珩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松了力道,又将她手握住,轻轻揉着刚刚使了重力的地方。

  “怎的过来了?”

  孟琯的手落在他掌心里,细细端详着他的神情。他清俊面容如昔,不知是不是这几日天气骤凉,他的气色显得有些差。

  “我不能来吗?”她眨眨眼,还是斟酌着问了出来,“你……连着请休了几日,为何是去了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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