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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傅珩作为百官之首,自然首当其冲是刘党目标。
此刻,孟琯的脸色已然难看至极,众臣相逼求她处置傅珩不就等于让她自剜心头肉?
她不置可否,硬是顶着压力保持沉默。
刘世昌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他继续道:“若皇上执意如此,那便是厚此薄彼,难道就不怕百官心寒么?”
她厚此薄彼?他怎么不说自己厚颜无耻、包藏祸心?
孟琯气急,隐在御几下的手拧着龙袍襟带,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镇定。
傅珩定定地看着上座的孟琯,她垂眸静坐,脊背僵直,隔着她面前的一排冕旒,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却又能清晰感受到她内心的焦灼。
今日的局势明面上是冲着他来的,实则最终的矛头都会指向她。
这个罪名他若不担,便是多给旁人一个把柄。先且不说朝中众臣离心,若被有心人顺藤摸瓜去深查,带出她女儿身的事,一切都不堪设想。
他持着朝笏走至中央
“皇上……”
“朕……”
上下两人同时出声。
孟琯这才抬头,她颔首道:“傅卿先说吧。”
傅珩垂眸揖手道:“皇上圣明,臣言行失德,至使皇上深陷流言之扰,臣自请伐俸三年,以示丞相之责。”
话毕,下面的大臣却是都听愣了。
傅家乃世家大族,向来清高傲岸,傅珩这般爱惜羽毛的人,如今被泼上这样一桶脏水,他竟然直直地就认罪了?
孟琯呼吸一窒,他清邃的眼眸里流动着不知名的色彩,教她想起昨日他将秋海棠花瓣珍重地放在自己手心时神情低落的模样。
他是个多么风光霁月的人,为了自己却能不顾性命、不顾名声,那她是不是,也应该为了他去突破心里的枷锁呢?
声音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哽,她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傅卿……即已请罚,此事便按傅卿说的来。”
刘世昌冷笑一声,侧目看着大殿中央的傅珩道:“三年?傅家富可敌国,这自罚可真是重啊。何况,傅珩言行失德涉及圣上,犯的可是大不敬之罪。”
“镇国公还想怎样?”孟琯瞥他一眼,凛道:“言行不正之人按律本是罚俸一年,傅卿身为丞相,以身作则自罚三倍,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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