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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琯捻着手中信笺,声音略沉,“大燕的兵权,果然是在他们手里留得太久了!”
傅珩心头亦是凝重,兵权旁落与野心勃勃之人手中,若想不动干戈、不染血杀地拿回,哪有那么容易?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别慌。”傅珩从她手里抽回信笺,安抚似的摩挲她僵直的脊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万不可自乱阵脚。”
他虽是自小文武兼修,但也是遵从家族安排走文官之道。虽身为百官之首,可在朝堂之上,终究兵权才是最硬的底气。
如今将至七月下旬,孟琯的万寿节在七月廿八,宋桀从西戎折返回京左不过几日的路程,赶在她亲政大典回来是绰绰有余。
上一世,宋桀明明不曾这般赶着班师回朝,他在西戎手握八十万大军,众将士只识将军不认圣上。这次,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这般急躁?
孟琯眼中烦闷之色尽显,她揉揉眉角,无奈叹了口气。
刚歇的雨,又断断续续的落下来,似乎有延绵不绝之意。夏日的炎暑与松惬也都随着这些风雨慢慢退去。
李玉慈赶在雨大前,将刘家二小姐送回了她的青鸢阁。帮着请了御医,开了些消肿的药膏。
刘卿仪坐在雕花妆奁前,细细涂着药,从铜镜里瞥见身后的桐菱欲言又止的模样,直接道:“说吧,我出去后,祖父还说了什么?”
桐菱咬着唇,声音里是浓浓的担忧:“……回小姐,老爷让您安心待嫁,入宫前不得外出。”
手指倏地握紧手中盛着冰凉药膏的瓷瓶,双肩微颤,刚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愤怨又升腾而起——
果真是要将她逼上绝路了,为了权势,就将她毫不犹豫送入宫中,逼她与他斩断前缘……
“小姐……”桐菱瞧着她一手死攥着衣角,指尖扣入掌肉,却又不知如何安慰。
刘卿仪摇摇头打断她的话:“他那边,还好吗?”
“宋将军刚打了胜仗,正是风光的时候呢。”桐菱挤出笑容,犹豫问道,“如今小姐待嫁,那您与将军这么多年来的争取,不是都白费了?”
刘卿仪松开手中的药膏瓷瓶,拿过一边的绸布擦净手指上残留的药香,苦涩一笑:“我不过是祖父的一颗棋子,能有什么办法,他不为难宋桀,我便知足。”
雨一直下到第二日午后,日光终于透过层云洒在了窗柩上,轩窗下放着的茉莉小巧莹白,与室内氤氲着的沉水香混合,让案几垂首写信的人多了丝慰藉。
门“哐”地一声被推开,端着糕点的桐菱一脸惊慌。
她因小跑而微喘着气:“不好了小姐,我刚刚在老爷房门外听见,听见……”
刘卿仪正铺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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