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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岳停云便很不规矩地伸手去,掐了掐宋青时越发红润的脸颊,转身扬长而出御花园,回月华宫的宴会去了。

  留宋青时独自一人站在花丛前、月光下,呆若木鸡。

  岳停云……居然捏她的脸?

  这小兔崽子,她可是长辈,她可是别人的未婚妻,岳停云身为堂堂正正的陇西王,居然会趁她不备捏她的脸?

  宋青时又气又羞,还非常地急不可耐。她忿忿地拽紧衣角的布料,几乎想要跳起来狠狠地跺两下这御花园的青石板砖。

  她生气,她怪许牧竟把信笺直接叫岳停云看了去,她也气岳停云,竟随意失礼于大臣之女,当真是纨绔放纵、无法无天。

  宋青时捂着脸,心道她活了两世尚未这般失态过,只觉脸颊上火辣辣的,比被曲璟言打过还难受。

  不知分寸的许牧、不识好歹的岳停云……宋青时在硕大的御花园内来回踱着步,思绪万千。

  依稀是那些独守深闺的日子,轩窗明月,长夜灯枯,她一袭素衣白裙,望着窗外院内的杏花春水,提笔挥毫,工笔细楷,相思暗藏。她在信中写着“许将军亲启”,脑海里心心念念想着的,却皆是岳停云。

  她想矢口否认,她想狡辩力争。

  可内心那个声音却坚定地告诉她,她宋青时日思夜想的那个人,确实只有岳停云。

  恐他夜长惊梦多,恐他天寒未添衣,恐他负伤不自顾,恐他病中无汤药。

  红笺寄与添烦恼,细写相思多少。

  宋青时骗得了父母,骗得了京城众人,甚至骗得过天子慧眼,却依旧骗不过她自己。

  相隔千里,三年岁月,她从未担心过许牧身体是否有恙,却一次又一次梦到岳停云满身伤痕狰狞,心悸不已,觉来已湿了锦被。

  许牧,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又何尝不知晓此事呢。许牧并未少在回信中提及“宋姑娘是枝头凤凰,当嫁与天家”,也有意无意道了许多次,若是宋姑娘心有他属,不妨上书陛下请求取消赐婚,各自安好。

  是她宋青时自己太过想当然,以为寻得了最两全其美的法子,误了明月当时,误了三年光阴。

  终归是她太执迷不悟,竟连自己的一片真心也参破不透。

  是她太傻,重生以来,总把岳停云当做供她们宋家保全荣华富贵的参天大树,妄想着依附他、辅佐他,做他的臣子为他出谋划策。可她却未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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