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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声缓缓端起茶盅喝了一口,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她视我作兄长,我便更不能告诉你。你抓着她不放,只会害了她。”
他怒目与他对峙着,然而他心里知道延声为人意志坚定,终究是不会说的,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第 54 章
方惟和信逸南下经浙江全省前往江西,火车走走停停,到南昌时已经是五天后了,彼时江西的邻省湖南正打第二次长沙会战,战事激烈,流民蜂拥而至,月台上满是无家可归的人。
维义在人群里声嘶力竭的叫着信逸的名字,倒是信逸眼尖,先看到的他,扯着方惟挤过去,在维义身后伸手打他后脑勺,喊道:“鬼哭狼嚎个什么劲儿!”
维义回头来看到他们,露出久别重逢后的亲热笑容。
维义早先在文庙附近租下一所旧宅,楼下是间茶叶铺子,二楼三间房作为住所和办公室,方惟便和信逸同一间房。
《八方》因为刊载大量包括苏德战争在内的国际战事,在上海被严厉封锁,不得不由半月刊变成月刊。后又因为主要编纂人员的分散,又停刊了一个月。身在南昌的几个人组建新成员接续编辑工作,任务异常艰巨。
维义兄妹承担了大量对外接洽和印刷业务,方惟也与几个新同事忙着收集和考证各方信息,通宵达旦披星戴月,几乎忘了今夕是何夕。
其实她并没有存心要怪清芳的意思,她那天坐在咖啡馆的后院里,也大概想明白了这件事。她走时仓促,只来得及收拾些要紧的东西,寄存在延声那里,没来得及给清芳留话。
她到南昌的第二天,写了信寄给清芳,大概说了自己的情况,请她宽心,同时在末尾还托她照看童童,她还威胁她说:“你现在可是童童的表舅妈了,是一家子真亲眷,不操着他的心,若哪天我回去定饶不了你!”
然而烽火连天月,这封信直寄了半个月才到了清芳手里。
那时清芳已经和飞鸣搬出来单住,她执拗的仍旧把房子买在愚园路上。方惟是把信寄到学校的,清芳拿到手时激动的几乎要哭出来,她得了她平安的消息,心里通畅的,站在楼下小花园里打转。
她反复看那个信封,她没有写寄信人的地址。清芳跺脚恨道,真是坏!不让人回信。然而脸上却笑了。
清芳果然言出必行,她说无论方惟在哪儿,都不会告诉佟诚毅。她真的没说,她把信压在办公室抽屉最下面,连飞鸣都没有告诉。
自那以后,她每个礼拜天都去看童童,有时也把他接到自己家来。
偶尔会遇到佟诚毅,她现在对他简直是仇恨的,擦肩而过也作看不见他。至于他因为方惟的离开,受了重创般失魂落魄的种种,她把他看成惺惺作态,也看作罪有应得,嗤之以鼻的。
当他和姚静雅的订婚喜帖洋洋发出去时,被大红的烫金请柬掩着,没人知道,他每晚半夜独自开车到愚园路来,他有几个晚上坐在方惟的书桌前,看一道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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