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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笑,印进他心底里去,他一整晚的担忧,让她眼中的一丝笑意轻易的吹散了。

  他站在她身后看她浇花,是一片不大起眼的紫色小花,他问她:“这是什么花?”

  “晚饭花。”她漫不经心。

  “什么花?”他又问。

  “晚饭花!”她又答。

  他一脸不相信,质疑她说:“这一定是你杜撰的,方老师在胡说呢?是不是?哪有这种名字。”

  

  天地良心,这个人是住在半空中,仰头向着天的吧,这是多么普遍的一种小花,夏天开得满弄堂的。

  方惟被他问得哭笑不得,向他解释说:“这种花有个学名,叫紫茉莉,但是苏浙一带都习惯叫它晚饭花,因为它傍晚时分开得最盛。”末了瞥他一眼说:“你不是大半个上海人嚒?怎么会不知道!”

  

  他本是认真听着,受教的样子,被她最后两句话一说,激起脾气来,口是心非的向她回敬道:“方老师真是博学!”

  “是你少见多怪!”方惟毫不留情的回敬他。

  “你再说一遍!”

  她马上笑着要躲开,被他一把扯住手臂,拉进屋里去。

  

  他特地排开杂事,借着暑热在这里陪了她一整天。

  傍晚时,他送她去沪南大学,小江邀他们参加学校的学友会,他车子停在路边,送她进去,正遇上卢家兄妹俩。

  方惟不敢看信逸的表情,她知道她正拿眼神剜她,是恨她装聋作哑自欺欺人么?还是恨她当断不断优柔寡断呢!

  也许只是因为她不懂什么叫人在其中。

  

  他是她冬日暖被窝里的一个梦,蒙蒙天亮,她自己知道,越拖越到了不得不醒的时候。

  

  那天恰好是旧历的七月初七,清芳本来约了她来家里做巧果吃,一边说:“真是个伤感的日子,还好有个名目做东西吃,不然谁还记得住这个日子。”

  然而下午时曹先生临时打电话来,请她陪他一起去一趟中南饭店,有几位外国友人约在那里见面,可能要吃了晚饭才能回来。

  所以她换了衣服匆匆出门去,把清芳留在家里看孩子。

  

  他们约在三楼上的一个小厅里,方惟提曹先生坐着翻译,他们聊了一些印刷业的前景和中日战争的情况,后来客人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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