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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放慢了脚步。

  国师不出山,他就是个薛定谔的国师,谁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是好是坏,以及是何心思。

  他出了山,一句话都不用说,就是定海神针,魑魅魍魉尽数消散。

  谁都晓得在国师眼皮底下搞小动作,是很容易死的,无数前人的人头和鲜血为例。

  明宣帝久望着晏沉渊,心底说多谢。

  下朝后,晏沉渊的软轿穿过大街时,听到了池南音的声音:“你说这个好不好看?”

  “那这个呢?”

  “你怎么这么挑呀!”

  池南音拿着几匹缎子左挑右选,拿不定主意,蓦然听见晏沉渊的声音:“在挑什么?”

  “国师?”池南音回身,将阿雾放进怀里,笑道,“我在挑做新衣裳的布料,过年要穿新衣嘛。”

  “府上不是有很多?”

  “给你挑的。”

  “……”

  晏沉渊看了看她手中的布料,左手月白色,右手天青色。

  他想问池南音,你几时见过我穿这些颜色了?

  “你喜欢哪个?”池南音举着两块面料问他。

  晏沉渊捻了下佛钏,心底极为嫌弃,面上不好表露。

  池南音却蹙着眉头很难抉择:“我想过年的时候,做两身颜色一样的新衣,我跟你一人一身,红色的你肯定不喜欢,但这两个颜色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哪个。”

  晏沉渊:“两个都不错,都要了。”

  池南音笑弯了眼睛:“好耶,那我们就做两身!”

  付了银子将面料扔进软轿,池南音准备让府上的绣娘裁衣,国师府的绣娘厉害着呢,绣的纹样做的花式比外面铺子里的要好看得多。

  她推着晏沉渊走在街上,后面的软轿里开始塞满了各种东西。

  灯笼,红纸,对联,香烛,如意结,松仁,瓜子,花生,板栗,腊肉……

  展危回头看看软轿,看来明儿得换顶新轿子了,这都啥味儿啊!

  晏沉渊其实从来没有这样在街上慢慢地走过,每次都乘轿而行,他不喜欢这些吵吵闹闹的声音,也不喜欢熙熙攘攘的人流。

  那些在池南音看来十分可爱的人间烟火气息,他只觉得聒噪,令他厌烦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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