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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也正狡猾地看向她,刚才就是这只小白鼠在她磨墨的时候突然窜上她的膝盖,把她吓了一跳。不过惊吓过后,她的眸光很快变得好奇而友善,那只小白鼠实在不招人讨厌,反而可爱的不行,可是皇上怎么会养这样的小玩意儿呢。

正想着,忽然他嘬起唇轻轻打了个唿哨,小白鼠就窜上了他的掌心,极乖巧地卧在那儿一动不动,玉垅烟觉得有趣又诧异,就见他转身取过手边的一只精巧的金丝笼,将小白鼠轻轻放进去,然后他伸手从笼子里取出装水的小碟,拿起自己的茶倒了半盏进去,又将笼门划起来。

“皇上……”她心一动,不由自主地出声阻止。他偏过头,眼角有凌傲的光芒,她心里噔的一声,站起来走到他跟前,纤细的手指却伸向他的领口,“奴婢该死,皇上的衣衫被奴婢弄脏了,奴婢……帮您换下来吧”她的手纤细洁白,温软无骨如蝶儿般轻轻地滑进他的衣衫,触到他微微凉淡却宽阔的胸膛,明明是轻解衣衫,却分明又带着蜻蜓点水般的挑逗,他没有反应,她的手就灵蛇一样更深入了一寸,而这时他却突然按住了她的手指。淡淡的声音响起,“还是让未央来吧”

她的睫毛垂落下来,手轻轻地从他掌下脱开,未央已经幽灵一样走进来,手里拖着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袍,他并没有叫未央更衣,可是好像她随时都知道他的心思般。他身边的贴身婢女未明,未央在她眼里都如同无声无息的幽灵,面无表情,沉默寡言,好像只是一具没有思想的僵尸。耶律重瑱语音仍是淡淡的,“你下去吧”,玉垅烟曲膝行礼,站起身十看到他的眸光淡淡扫过她的衣角,这才发现她的绿衫上也已经是斑斑点点了,脸一红,急急地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已经是一身轻洁干净的衣衫,檀香大案上的墨迹也已经收拾的很清爽。他盘膝而坐,双眸微合。空气中传出叮咚一声脆响,这才发现他的指尖凝了一滴透明浑圆的水滴,正滴落在下面的白瓷碟子里,接着第二滴,第三滴……他拉开金丝笼门,将白瓷碟里的水折在小白鼠的水碟中,看着小白鼠“滋滋”的很快喝光了,而他面容敛和,双眸淡漠。灯光摇曳,在他的狭长的眼角投下一抹深不可测的阴影。

她的寝房和皇上的寝宫非常的近,站在小小的院落里,斜斜的就能看到皇上寝宫飞扬的龙头檐角,可是她的身份低微,甚至连多看一眼也会被人认为是亵渎,更遑论接近一步。她低着头飞快地走回寝房,狭窄的回廊转折处羽林军耶律重琛肃身而立,那是她回房的必经之路。

她加快了脚步,一双大手突然地伸过来,紧紧钳住她的手臂,她扬头,碰到耶律重琛火热的眸子。“耶律将军,请放开”她低而冷淡地说,耶律重琛并没有放开,反而钳得更紧,火热的眸子里燃着情欲的火焰,曾得到过她的男人(哪怕只是自以为得到)在见到她的时候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呢?她动了动手臂,发现那只是无谓的挣扎而已。玲珑的面庞依旧平静无波,她只是启唇轻轻叫了声“长贵公公”,这四个字如同一道魔咒,钳住她手臂的大手瞬间松开,耶律重琛恢复了姿势,但浓眉微立地瞪视着她。她走开几步,回头说道:“我回房换件衣裳,立刻回来侍候皇上”,长贵摆摆手,“罢了,皇上这儿有我呢,夜神了,玉姑娘歇了吧”玉垅烟点点头,转身离去,只留下廊檐底下的耶律重琛重重地咬牙。

自从随耶律重瑱进入内宫,她时常会见到耶律重琛,他依旧高大魁梧,总是远远地待立着,如他那个一尊威武的铜像。她作为奉茶女官是站在御书房门外的,正与他遥遥对立。他的目光总是远远地飘过来,即使隔着不近的距离也能让她感觉到那目光中的热度。她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不愿让人知道她与耶律重琛相识,而看到耶律重琛目光的人,却很难不对他们的关系产生微妙的猜测。

有一次耶律重瑱从御书房出来,她垂头等他走出几步才敢轻轻走上去跟在未明、未央身后,回廊中侍立的耶律重琛“唰”一声单腿跪下,知道耶律重瑱走过去。玉垅烟也随着一同走过,她只觉得一道目光紧紧追随者过来,后背像要被烧出两个洞来。走到锦绣殿的时候,耶律重瑱突然开口问,“你和他相识?”他的问话无头无尾,他身后跟着未央、未明还有玉垅烟和长贵,他也并没指明是在问谁,可是玉垅烟心头一紧,她就是知道他的这句话是冲着她来的。她边走边轻声答,“不曾认识”她答得也无头无尾,象是在回答他,又像是自言自语,连机灵的长贵都有点像在听哑谜,那耶律重瑱唇角斜斜地掠过一抹笑,涟漪一般,不知他是信了还是不信。

她叹了口气,耶律重琛真是棘手的紧,他轻轻解开衣衫,手指却触到颈间的一抹柔润,心思一动,把那枚玉扳指握在手里,也忘了换衣,只呆呆地坐在床上。手指轻抚着白玉细腻的胎质,她的思绪又飘远了,飘回到了杏花寨,飘回到了语无言身边。

语无言自来到杏花寨后,就跟随爹爹行医, 他虽性子清冷,却天资聪颖,白日跟随爹爹走家串户行医问药,晚上饭后一声不响地坐在灯下看爹爹收藏的医书,不出数月,年仅十几岁的少年便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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