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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今天傍晚,下学后有人径直把她带到了树下,让她看着——
下人搬来梯子爬上树,掐死了孵蛋的雌鸟,尸体扔到树下楚辞面前,拿着三颗温热的鸟蛋,在楚辞面前,一个一个地,砸得粉碎。
整个傍晚,如泣的夕阳下,都是日暮而归,带着满载而归食物的欣喜父亲,悲鸣到凄厉的叫声,叫到清亮的鸣声嘶哑干哑。
楚辞坐在窗前,不言不动,不饮不食,宛如一个木偶,看着颜色华丽的孤鸟,在巢穴里妻子的身体旁交颈悲泣,然后蒲扇着翅膀,低头蹭着地上沾了蛋液的土地。
那仅剩的最后一只鸟最后仍然死了。
在夕阳最后一丝余晖下,宛如一只利箭,撞在了楚辞的窗前,将一身羽毛染到通红。
一只鸟尚且如此,然而人心最是莫测。
深夜,楚辞搬着被众人遗忘的梯子,爬出了高高的墙院。
她站在高高的,以往仰着头也看不到顶的墙头上,第一次得以俯视她居住的小院。安静,冷清,平常,破旧。
没了以往的畏惧,它只是个普通的房子。
楚辞踩着狭长的,只能容得下一只脚的窄砖,张开双臂感受从指尖吹过的风,抬头看着厚重广袤的夜空。
就算是没有星月流云,它也很美,因为它足够宽容。
楚辞要去做一件事!
她想去问问老师,他曾经说过的话还能作数吗,她愿意跟着他,做侍女书童什么都可以,他可不可以带她一起走。
她很好养活的,一粒米一滴水就可以活下去,会很乖很听话,只要能带她离开。
不过要是不行,楚辞也不会心生怨怼,她想端端正正地站在老师面前,对着他鞠一躬行一礼,叫他一声老师,道一声此去山高水远,老师珍重。
她所求不多,如今能求的更少,甚至连一句当面的道别,都让她无比珍惜。
楚辞跳下墙头的时候,树上伸出的枝桠勾掉了她一只鞋子;楚辞没有回头,漆黑无人的街道寂静可怖,楚辞没有回头;小巷里野犬嘶吼恶意的叫声,楚辞没有回头。
她光着一只脚,一往无前地往前奔跑。
楚辞从来没有出过门,也不知道老师居住的府邸在何处,只能凭着老师以往随意说出口的只言片语,拼凑出一幅并不完整的拼图。
她只是想去说一句告别而已啊。
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奔跑时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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