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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抬大轿迎娶过门,此后和夫君举案齐眉佳影成双。
父母双亲皆是爱护亲身骨肉,珍重爱惜, 非是犯下大错见不得受苦, 而婚后守宫砂更是无用,夫君也不可能要妻子点下。
可是楚辞手腕上却有一颗。
却在众人逼迫诋毁她时,宁愿对此默默承受,也要对守宫砂讳莫如深, 平日也以红丝缎缠腕,从来不在人前表露半分,甚至秦尧和她同食同卧这些时日,都从来没有发现过红丝缎下的端倪。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不想对人说的心思,甚至连秦尧自己都有不曾诉之于口的念头,可是若是楚辞对他有所隐瞒——
啧,总感觉很让人恼火。
秦尧手指顺着她的手臂滑下,托起她的手肘,让手腕上那颗鲜红的珠子露出在两人之间,沉声问:“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它,明明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他问的耐心平静,没有指责质问,只是心平气和提出问题,希望能够听到楚辞的一声解释,或者看到她难过生气到情绪外露,大哭一场也痛快。
楚辞却神色平静,只呆愣愣的看着手腕上的红砂,感觉那就是一颗红艳的毒药,镶嵌在她身体里,在呼吸和血液流动中,把毒素遍布全身,然后一点点的,过度到身边的人身上。
一些画面在脑海里飞快闪过,有压抑低沉的闷哼痛呼声,有铺天盖地的血色,漆黑不见五指的牢笼,和没有希望的明天。
那些童稚的呼救,伸出的绝望双手,带来的一点温暖,和永远的诀别,如影随行,如蛆附骨,不死不休,不消不灭。
楚辞眼中浮现出怔踵,像是陷入了一个无法脱身的恐怖梦境,只有手腕上的红,和手肘上一点的温暖。
她猛地抬起手,张着一口细小的白牙,冲着手腕狠狠地咬了下去。一刹那之间,秦尧鼻翼见就能嗅到甜腥的血气,有蜿长的血迹沿着她的嘴角和小臂流下,缓缓从下巴上滴落,一滴一滴地汇聚在秦尧手心。
秦尧神色平静地看着她,眼中分辨不出情绪。
昔日楚辞脖颈上被左项用剑割出伤痕,随后便被身首异处地扔到乱葬岗;楚辞手心被指甲刺出月牙状的红丝,他便皱着眉头教训她给她上药;甚至连光着脚下地,都要被他指着鼻尖警告。
可是现在,楚辞在他面前,用要咬断手腕的姿态自残,他却冷静地站在一边,不出声,不阻止,任由楚辞发泄。
直到楚辞脱力地移开手腕,那颗守宫砂周围显露出了深可见骨的牙印,血线绕着手腕一圈,就像是带了一个手串,牙印就是最夺目的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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