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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记忆中,这首诗出现在中学语文课本里。曹操率大军南下、列阵长江,欲一举荡平孙刘势力。大战前夕,酒宴众文武大臣,饮至半夜,忽闻鸦声望南飞鸣而去。曹操感此景而持槊歌此《短歌行》。
上一次听人念起,是凌晨在镇海寺后头凉亭。秦公子念此诗颇有感触,却满含失意。
兴宁宫中,多尔衮冷不丁地念起这诗,突发感慨:“昔年曹孟德破黄巾,擒吕布、灭袁术、收袁绍,深入塞北,直达辽东,纵横天下,颇不负大丈夫之志。你说,一个人,如果时不时念着曹孟德诗作,想必心中也有鸿鹄之志,这种人才,如若为我大清所用,岂不是,只可惜,明朝气数已尽,贤能之士明珠暗投,怀才不遇。”
我知道他说的是秦淑离,多尔衮才智过人,单凭我为他挡箭时秦淑离那一声“萤雪”,多半已经猜到我和秦公子的关系非比寻常。此时他说了这番话,有几分诱导我为秦淑离求情的意味。我心里琢磨着多尔衮这一生戎马生涯,所怀的乱世枭雄的气魄和胸怀,也不见得比曹操逊色,只是他手握权柄,逢迎拍马的人多了去了,我虽有心救人,若苦苦哀求,岂不是毫无见地的妇人之词?于是我想了想道:“谁都不是圣人,都有七情六欲,国难当头,却见人品。忠臣就是忠臣,贰臣就是贰臣。摄政王不若饶忠臣一命,降罪贰臣,在满清的朝廷上,也可以儆效尤。”
多尔衮还未置可否,我的话却把那刚给我把完脉的南明医官吓得不清,连连跪着磕头请罪:“草民真心归降大清,请摄政王明鉴!”
“草民?你不是弘光朝廷的医官吗?怎能不论贵贱,自称草民?”多尔衮如猫逮住鸟雀一般顺势戏谑起来,把这医官吓得面色煞白,连连大喊:“小人是冤枉啊!摄政王明察。”
“冤枉?”我突然仿若朱萤雪附体,想为历史上的民族英雄说句公道话:“冤枉的人多了去了!古往今来,英雄难做,小人好当。你身为弘光朝廷的官员,此刻戴着官帽,穿着官服,衣食俸禄一概不缺,你还说你是冤枉的,如果你是冤枉的、那岳飞、文天祥冤不冤枉?牢狱之中的那些对明朝忠心耿耿的人冤不冤枉?”
医官一言不发,吓得面如土色,只是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多尔衮嘴角含笑,高深莫测地看着我。我怕他突然冷不丁真冒出一句“该杀”,那我就平白又害了一条性命,仔细一想这明清改朝换代的事儿和我司马疏星何干,何况明末朝政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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