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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多尔衮举行这样一场大赛真是别出心裁。自从满清入关以来,满洲君臣还处在内忧外患的压力之下,连顺治在即位后大封功臣也似乎不能一扫阴郁,给他们带来安全感。但是满族自女真时代起就善于骑射,能够在华夏关内举行这样一场隆重的比赛,草原千里任尔驰骋,绝对是非常畅快淋漓的。

彼时赛事正值激烈时,已有十余骑在外圈赛起马来,骑者着各色彩衣,铃动马发,风驰电掣。多尔博世子向多尔衮请安,多尔衮一身紫色盘龙常服,此刻神采奕奕,正偕洪承畴与几个宽衣大领,长袖飘然的人谈笑。我巴不得他没有看见我,站得稍远,洪承畴却移步到我身侧,道:“疏星姑娘,好久不见,越发神清气爽。”他语气中带着亲近,可算是领了我当日替他解围的情。

我微笑道:“见过洪大人。”我见多尔衮被那几个装束奇特的人缠着,好奇道:“洪大人,那些奇装异服的人,是满清的贵客吗?”

洪承畴眼中惭愧中带了一些嘲讽之色:“疏星姑娘习惯了满清服饰,倒把本来就是自己华夏汉族的衣冠看成奇装异服?”

我一愣,洪承畴原是见了汉服而唏嘘叹气:“这些人怎么如此大胆,堂而皇之地穿着明朝遗制?”

洪承畴眉头锁起,心情难以平抑:“崇德年间,太宗亲征朝鲜,朝鲜国王出城投降,被迫签下城下之盟约,更送来王子李溰、次子李淏和两位判书之子为质,已示臣服。想来这两位世子已经被满清禁锢七年光景了。为了巩固朝鲜关系,摄政王对质子之列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哎,四海之内,皆是胡服,汉家文明荡然无余,不料却是这以明为尊的朝鲜小国保留了汉家威仪,真是让人惭愧。”

我恍然大悟,见那世子李溰与多尔衮差不多年岁,李淏还更为年轻,两人风度翩翩,丝毫不逊于满清的亲王,衣带飘逸更添了出尘的俊雅,心道这汉服当真是古雅精致,岂是二十一世纪电视剧中的道具可比,中华文明几经战乱,能够保存下来的只抵其中之万一,真是可惜!而多少年后,连满清的历史也会成为尘埃,渐渐被人们遗忘,斗转星移,没有了封建君权的新社会,是眼下百姓想都不敢想的未来。

清风徐来,洪承畴时不时凝望李溰和李淏典雅的汉服,怅然若失:“初见疏星姑娘,你能言善道,以一首词化解了自己和京城汉民的危机。此刻又见汉家衣冠,老夫心情难以名状,你可有化解之策?”

给我戴高帽了?我颇为难地看着洪承畴,心道既然当了汉奸,你这伤春悲秋的又是为哪般?你生不逢时,即便有治世才学,百年之后还不是被满清君王入了《逆臣传》?相比之下,身为清末汉臣的曾国藩,运气就比你好太多,满清统治既深,没有他出格的余地,朝廷喜欢他的能力,汉民粉丝更是不计其数。人啊有时候不得不认命,我思索片刻,不由得想起晏殊的浣溪沙:“‘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洪大人,既来之,则安之。”

洪承畴苦笑:“既来之,则安之。回不了头了,回不了了!”

我略知他苦笑背后的凄凉,“既来之,则安之”这句话何尝不是说给我自己听的,可是人事总是知易行难,就如我无时无刻不处在迷惘之中,既无法抛开一切寻找秦一鸣,又不能安心呆在王府做个婢女了此一生。

我和洪承畴之间这淡淡的忧伤马上被群情激昂的喝彩声驱散,原来赛马已经到了关键处,十名赛者中已有红白两色脱颖而出,身后八名骑者不能望其项背。喝彩声此起彼伏,不外乎两种声音。我一筹莫展,洪承畴解释道:“喊来喊去,也就两句话,满语翻译过来就是‘豫亲王威武’、‘肃亲王威武’。”

我定睛看去,原来身着莽纹白衣的是豫亲王多铎,此刻多铎落后于红衣肃亲王半个马身的距离,正策马扬鞭,奋力追赶,眼看着还有半圈就要到达终点黑柱处,多尔博世子早已拉过我,一头钻进人群大叫:“快给我阿玛打气!阿玛快啊!阿玛快啊!”我自是希望多铎能赢,也加入了喝彩的阵营:“豫亲王威武,豫亲王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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