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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属陆正元问他:“萧将军可是风寒了?”
萧承礼揉揉鼻子摇头,将手中的袍子仍在桌上,气得大骂:“是哪个王八羔子管的这事?”
眼看入秋在即,将士们的冬衣要筹备起来,之前户部拨了一笔银子给抚州军采买冬衣,今日萧承礼来军营查看物资,竟发现这三万袍子里头参合了一大半劣质冬衣,剪开布料一看,里头的芯子竟不是棉花,而是芭蕉树叶等杂物填充的,气得他火冒三丈。
边疆战死浴血奋战,常年苦寒不得温饱,竟还有人敢昧着良心贪墨军饷,实在胆大包天。
在座的副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肯出头回话。
萧承礼看出来了,想必这人还有些背景势力,竟让这些人都不敢吭声。他看向陆正元,“你说。”
陆将军生性嫉恶如仇,早就看不惯曹副慰,他仗着与齐王府有些姻亲关系,以萧将军小舅子自居,在军中作威作福多年。如今萧将军从边疆回来了,也想看他管不管这个名义上的小舅子。
他睨了一眼萧承礼脸上的怒火,洪声道:“此事乃奇虎营曹副慰曹丁权所管。”
“曹丁权是何人?区区副慰也敢动将士的冬衣?”
“呃......您的小舅子。”
萧承礼皱眉,“本将军都还未娶妻,哪里来的小舅子?”
这一查,才知道,哪里是什么小舅子?就是靠着景阳侯府攀关系的人罢了,这人正是宋老夫人的娘家侄儿,与宋晚清是表亲关系,因萧承礼与宋晚清有婚约,便以萧承礼的表小舅自居。这些年,因萧承礼在边疆不知情,他顶着这名头不仅在军中某了六品副慰官职,还靠这官职捞了不少油水。起初,只是贪些蝇头小利,后来见无人敢管他,胆子就越发大了起来,如今连边城将士的冬衣都敢染指。
萧承礼听后,简直要气笑了,又是景阳侯府,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拿鸡毛当令箭,一个表三千里的亲戚也敢以他小舅子自居,简直不知死活。
“去把人带来,老子倒要看看这小舅子长何模样!”
......
景阳侯府宋老夫人又病倒了,原因是昨日娘家兄弟过来与她哭诉,说萧世子将她侄儿不仅罚了军棍,还定罪下了大牢。
那是她最疼爱的侄儿,不然也不会当初厚着脸皮求齐王府通融关系给他按了军职,原本也是想着那侄儿聪明伶俐、为人处世通透,必定能在官场中混出个样子,届时也能给娘家添些光彩。
这些年也确实添了些光彩,娘家眼见的日子过得富裕起来,连带她这个姑母都能得不少好处。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官场上的事,并不知道曹丁权干了些什么事,相安无事这么多年,萧承礼一回来就将他下大牢,结合她娘家弟在她面前哭冤,她确定,一定是宋晚清那个讨债鬼为了报复她才给萧承礼吹耳边风。
景阳侯府亲事不顺,娘家侄子又下大牢,宋老夫人那个气啊,气急攻心。
这下是真病倒了。
于是,刘氏又开始了苦不堪言的侍疾生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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