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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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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早那么几刻,就少死几个弟兄。这次是我对不住你。”

  薄而色淡的嘴唇轻抿,谢晅自嘲般说道:“大人贵为一品御史,位极人臣权倾朝野,怎么会犯错呢。”

  季语皱了皱眉,冷声道:“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何必阴阳怪气的损人。”

  谢晅直直看向她,哑着嗓子低声道:“大人不信我,人之常情罢了。”

  明明愤怒至极,语气却几乎没有什么起伏。

  或许冷漠是他的天性,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谢晅藏在冷漠表面下的安静温柔。知道他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季语放低了姿态,一副愧疚难安的模样:“看到信号弹的那一刻,我不是不想冲过去,而是不能冲过去。在其位谋其职,我不能拿十几万大军的命来冒这个险,你若设身处地地为我想想,自然能理解我的难处。我把这些说给你听,也不是为了替我自己辩解些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不近人情。”

  柔下来的嗓音像蛊,似乎会勾魂。

  他知道她温柔表面下的铁石心肠,知道她言不由衷的狡诈伪装。她的语气再真诚再心疼,也不过是拉拢他的手段罢了。他不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他的危机意识前所未有的强烈,却还是听见她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

  “伤口……还疼吗?”

  季语轻声问。好像隔了十几年,问那个第一次受伤的小谢晅。

  纵然是假的又如何,他自幼在尸山血海中走来,从没有人这样柔软地对待过他。在他理智绷断之前,她继续柔下嗓音轻声说道:“真是舍不得看你受伤。”

  语气里的惆怅不似作假,平日里温柔的眼神此时更是像盛着一汪秋水,溺死人。

  谢晅那摇摇欲坠的理智根本于事无补。他想起临走时她柔软的拥抱,想起她温暖的浅笑。他开始为她开脱起来。他总该为她想想,先锋军并没有击溃敌方主力,却依旧放出信号弹哄骗大军增援,这种事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他忽然剧烈咳嗽了几声,脸色愈发苍白。他头还有点针扎般的疼,耳鸣得不像样,好像有无数人在脑海里争论不休。只有眼前这个穿着冰冷官服的人,是他所有嘈杂中唯一的静谧与安定。

  谢晅依旧绷着个脸,奈何眼角眉梢浅淡的温情出卖了他:“你有你的思量。渡河一事关系重大,人情自然要往后放放。”

  见谢晅的神色终于缓和了几分,季语暗暗松口气。如今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若当真失去了谢晅这一助力,在这赤地千里的边疆,她可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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