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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温度还不够冷,冰还不够厚。倘若半月后渡河,梓籁河上也只是一层薄薄的冰面罢了,人和战马一踏上去,冰面必会四分五裂。”
曹副将纵然还有些不痛快,听了赵龚项这番解释,倒也不得不服气:“赵副将言之有理,是在下一时心急,没能思虑周全。”
季语闲闲扫视众人一眼,一言不发地看着众人争论得面红耳赤,右手食指极有规律地敲打桌面,好像在以此消磨时间,也好像在思考什么周密的计划。
见众人声音一个比一个高,乱的像群热锅蚂蚁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韩衍心底颇有些急躁,制止了众人七嘴八舌的商讨:“此战还是以稳妥为主,就依赵龚项所言,一月之后踏冰过河。本将自会向后方施压,粮草之事大家放心便是。”
众人噤了声不再言语,季语却于此时突然开口:“本官还有个不成文的小计策,不如说与众将士听听。”
不管韩衍对季语有多咬牙切齿,长诀山大捷,季语确实功不可没。他虽在利益上站在季语的对立面,却也不得不承认她在军事方面的敏锐嗅觉。此刻面对辽国驻扎在梓籁河对面的大军,韩衍稍加思量,便适当放低了姿态,温和道:“御史大人有何锦囊妙计,只管说与众将士听。大人雄才伟略谋冠三军,众将士皆看在眼里,绝不会轻视了大人。”
季语听罢收起自己漫不经心的态度,正色道:“待到一月后河水结冰,大军踏冰而过倒也并非难事,只是这一月的粮草供给颇显困难,难免冒了些风险。不如先派遣几千轻骑兵于夜晚渡河,偷袭敌军营地溃其心腹。若渡河的先锋军顺利击溃对方主力,自然是事半功倍。失败了也无伤大局,大军扎营在此处等上一月,届时踏冰而过便可。”
曹副将也是个一点就通的,支着耳朵听罢季语所言,心直口快说道:“御史大人此番言语,倒也不失为稳妥之计。几千轻骑兵夜晚渡河,趁其不备偷袭确实有几分胜算。倘若先锋军尽数溃败,损失的也不过是几千轻骑兵,于我几十万大军无足轻重。”
韩衍眯着眼睛细细思考了一番,声音里不免带了几分情真意切:“御史大人所言有理。只是这几千轻骑兵,由谁带领比较妥当?”
有一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哄道:“曹副将可是颇为欣赏御史大人的计策,不如由他带领这几千轻骑兵,也算遂了他心志。”
曹副将一时间冷汗涔涔,手心霎时便捏了几处红印子。他虽心直口快了些,心里却也知道,这算得上是个一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战事。御史大人给大军留了后路,赌上的却是先行渡河的将士们的命。他若带领骑兵渡河,一旦失败便死无葬身之地,绝无渡河回来的可能。
他声音明显有异,打着颤说道:“在下才疏学浅,怕是担不起如此大任。”
韩衍见他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狠狠咬了咬后牙槽:“依曹副将之见,谁可担得起如此大任?”
曹副将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恨恨道:“依曹某看来,赵龚项今日发言屡屡击中战事关键,深知兵家虚实妙用。还要他领兵渡河,才能成大事!”
赵龚项临危不乱,一脚把皮球踢了回去:“承蒙将军提拔,在下于前年堪堪升至副将一职,论老成练达,比起在职多年的曹副将,在下自愧不如。还需他领兵渡河,才能挑得起这副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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