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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后悔没有留在方哲家陪陪他,她想她或许不应该管他愿不愿意,执意留下,就好像从前那许多年,她如果再坚持一些,再多尝试一些,而不是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男人的通病,不让他继续习惯性的压抑自己,或许他能慢慢放下心里的负担,早些把那些心事倾诉出来。她又想是不是在他们的那段婚姻中,她太过于依赖他,以至于让他忘了自己也有脆弱地向她寻求帮助和慰藉的权利。
她想起方哲姥姥给她讲,方哲小学三年级时有一次想家,执意要去找妈妈,住在附近的舅舅舅妈也都上班顾不上,他姥姥就一个人带着他连走带坐车的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回了家,结果没有家门钥匙,在门口坐了小半天儿直到他妈下班。方哲姥姥说,方哲从小到大就任性过那么一次,结果还被他妈给骂了一顿,委屈得哭了一晚上。方哲姥姥讲的时候皱着眉回忆了许久,说岁数大了记性不好,那大概是她记忆中方哲最后一次哭。
她想起方哲给她讲他的童年趣事时,几乎没有关于他父母的任何故事,甚至连亲密一些的儿时玩伴也没有,他一个人住在姥姥家,寒暑假可能会有表兄弟姐妹一起玩儿,但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一个人去田里捉青蛙,一个人躺在沙堆里晒太阳,一个人牵着风筝在村里的马路上,从头跑到尾。
整整一下午,安然都在电脑上查关于抑郁症和焦虑症的文章,傍晚的时候,安然的手机响了,她以为会是方哲,没想到却是马皓川。
接通电话,马皓川在电话里问说:“你在哪儿呢?”
“有事儿?”
“你跟方哲同居了?你真跟他好了啊?”
安然怔了一下,蹙眉道:“陆瑶找过你?”
“嗯。”
“她什么时候找的你?”
“就刚才。”马皓川道,“她上午给我打的电话,说回国了,一起吃个饭。其实她这么一说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跟她的关系也没多深,要聚也是同学一起聚,平白约我一个人,肯定是跟方哲追你的事儿有关。我说中午约人了,没想去,结果她又说下午也行,要不就明天,我看她这架势,非说不可,就出去跟她聊了聊。”
安然觉得陆瑶真是莫名其妙,找马皓川干嘛,统一战线还是同仇敌忾?
“她找你什么意思啊?说什么了?”安然问。
“就说你跟方哲好像是同居了,然后话里话外地打听咱俩以前的事儿。”马皓川道,“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我跟她说我跟你分手一年了,上次跟方哲打架是因为他干的事儿太不地道,况且我现在也有女朋友,就算你和方哲真的好了,我也不可能再去掺和了。”
“哦……”安然应了一声,她想,陆瑶大概是在意方哲说认识她十年的事,所以才去找马皓川打听求证的。
马皓川道:“我觉得陆瑶情绪不太对劲儿。”
“怎么个不对劲儿法?”
“我也说不好,就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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