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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长来,的确他接触朝堂的时间要更少一些,也更间接一些。
姜祎不是不明白白术的意思,她穿衣的手一顿,心中隐隐生出一股不安,但很快将这种情绪压了下去,面色如常道:“此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政事上我同苏太傅学得多一些,理应多做一些。小褚也不会抱那样的心思。”
她还叮嘱白术:“以后若是宫里有人传这些闲话,你替我出面惩戒便是。”
姜祎坐在思政殿中代为听朝,殿下立着几位品阶较高的文武官员。
秦远站在最首,手执象笏,面色晦暗不明。
姜祎知道,自父亲一朝,相权已隐隐有凌驾于皇权之上的趋势,而母亲登基后费尽心思与手段,才将二者勉强平衡。眼下母亲病倒,秦远手下压着不知道多少奏章,打着替皇帝分忧的旗号,根本没有呈到她眼前来。
母亲何时会醒?她尚且没有获得母亲在朝中全部心腹的支持,又能够在与秦远的对峙中支撑多久?她都不知道。
皇宫中栽植的银杏树已经渐渐变黄,一阵秋风吹出飒飒的声响。
姜祎匆匆自银杏树下行过,一片银杏树叶恰好落下枝头,她无意识地伸出手去接。
身上的秋装是去年裁的,此时穿在身上已经有些空荡荡的了。秋风顺着衣袖灌了进来,她看着掌心中边缘泛黄、已呈颓色的树叶,心中第一次感到有些无力。
不远处宫人急促的脚步踏在石阶上,向她这边来。
“公主殿下,陛下醒了!”
女皇的确是醒了过来,但身体并没有太大的起色。
久卧病榻使她的身体变得异常虚弱,又或许是多年以来累积的疲劳于此刻爆发。姜祎坐在床沿,看着母亲发灰的脸色和瘦弱的手,破天荒地红了眼圈。
“哭什么,”女皇的声音中含着不满,“朕还没死。”
即便是在病中,女皇的作风也是一如既往地雷厉风行。
调养两三日后,她便恢复了亲政。朝中自她昏迷后大半个月的积弊被一朝清除,秦远虽未遭到明面上的斥责和惩罚,但其党羽在朝中的势力却被削去了不少。
“老师,我是不是做得很差?”课程结束后,姜祎低着头在池中洗笔,犹豫许久还是嗫嚅着问道,“我已经尽了全力,却还是把控不住朝堂的局势。老师教给我的知识,我好像没有很好地学以致用。若不是母亲及时亲政,我恐怕……”
年轻的公主一改人前骄傲自信的模样,露出少有的沮丧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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