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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加工成阴雨,气血翻滚上来,熏得两只眼眶湿润鼻头泛红。
陈司诺不禁放柔了语气,“跟你开玩笑,也要和我生气?”
他的话真真假假没个定数,张愔愔不欲和他理论,眼尾冷挑他一眼,别开脸不言语。
未料陈司诺被这一眼给取悦了,居然耐着性子哄人了,“又不是第一天当律师,屁大点事值当你委屈成这样?以后碰上拿着刀蹲法院门口跟人拼命的,你说怎么办?”
张愔愔回嘴道:“看出来陈律师久经世故,这话想必是你的经验之谈。”被人拿着刀追着砍,也不是谁都有这奇遇。
陈司诺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的确大开过眼界,在那样的险境之中保住一命,必有后福。”
这话也不知是真是假,陈司诺是土匪的脸皮,张愔愔理论不过他,说多了气结的是自己,干脆不和他周旋,她转身去拉车门。
陈司诺还挡在车门旁,见状只得让开一步。
张愔愔上车前忽然想起一事,问:“你的手好了么?已经可以开车了?”否则他怎么会出现在负二层的停车库。
陈司诺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口吻,“不知道,试一试。”
张愔愔可没心思在性命相关的事情上和他开玩笑,于是问:“你没有去复查么?”
陈司诺说:“没那时间。”
“你……”张愔愔欲言又止。
陈司诺倚着车身,等她把话说完。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前面的指路灯牌上。
“你别开车了,”张愔愔说:“找个时间去医院复诊,等医生……”她没再说下去,因为陈司诺已经收回视线,在注视着她。
张愔愔抿着唇。
忽而听他一声轻笑,意味隐晦,慢悠悠地掠过她的耳畔。
她不再理他,上车关门,远离这里。
晚上一回到家,樱姨果然一惊一乍,忙问她怎么受伤了,担心得差点要了老命,等张愔愔洗了澡出来,她赶紧搬来药箱,要给她上药。
樱姨一边上药一边唾骂:“哪个泼才无赖下手这么没眼?把我们漂漂亮亮的脸蛋给抓成这样?”
张愔愔怕老太太气坏身子,赶紧宽慰两句:“没事了,开庭的时候总会碰上爱作妖的家属。”
樱姨满腔愤怨:“这哪是作妖?这是作孽!”
张愔愔不敢拂逆老人家,泄愤似的点头附和:“所言极是。”
樱姨知她有心敷衍,问也是问不出什么,就说:“这没想到打官司也是要命的活计,难怪你哥不让你出来做这些。”
张愔愔不应声。
樱姨看她固执,也不好多说,安抚几句就让她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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