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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你爸不会有事的。”女人厉声喝止了她,她的嘴唇上起了一层白皮,此刻那些白皮正被她用上排牙齿死死咬着,她有着滨海市大多数女人一样黝黑的皮肤,一双混浊玻璃珠一样的眼睛含着泪。
陈飒抬起头看着这对沉浸在巨大的担忧和害怕中的母女,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这种时候,任何的安慰都无济于事。他在心里卑微的祈求:“老方,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来。神啊,求求您听到我的愿望。不要让我再经历一次那样的场景了,蒙着白色裹尸布的担架床,我已经看够了也受够了。”
初中的时候陈飒的同桌在本子上抄了一句话:“有时候,机场比婚礼见证了更多真诚的接吻,医院比教堂听到了更多真挚的祷告。”那时的他嗤笑了一声,只觉得这是无病呻吟,却没有想到,某一天他真正体会到句子背后的浓烈情感时,是这般锥心的痛。
☆、生·告别
老方没有死。
经历了一场三个小时的开胸手术和六个小时的开颅手术,这个像牛一样壮实的北方男人,顽强的活了下来。
眼下这个男人头上和胸前缠满绷带,躺在吵闹的普通病房里打点滴。看到陈飒站到他的床头,老方歪歪嘴,努力想呈现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却因为表情牵动了伤口而疼的他呲牙,陈飒把买来的水果放到病床旁的床头柜上,皱皱眉头:“别逞强。好好休息。”老方的老婆宋萍起身招呼陈飒:“小伙子,来了啊。你和我们家老方不过是工友,难为你这么上心。”陈飒看到宋萍眼睛通红面容憔悴,出了这么大的事,全靠一个没有工作的女人顶着,确实太难了,据他所知,老方的父母前几年就已经双双去世了,陈飒动了恻隐之心,忙扶着她坐回陪护床:“宋姨,你快歇着吧。橙橙呢?”
“她要来,我不让她在这里待着。她快要中考了,学习太重要了。再说,她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哭哭啼啼惹她爸心烦。”
“老方的情况怎么样了?”
“伤筋动骨还得一百天呢,眼下他是伤到了脑和肝脾。半年内能养好就算不错了,而且医生说了,就算身体能恢复正常,怕是也干不了重活了。”说到这个宋萍叹了口气,一双被生活恣睢折磨的双眼透出深切的忧愁,她不是不心疼老方,但眼下更让人坐立难安的是一家子的生计,她没有固定工作,平常只是做点零工贴补家用,现在她要寸步不离照顾老方,全家没有任何的收入来源。
“宋姨你也别想太多了,医药费有工地报销呢。老方是高空作业时从脚手架上摔下来的,是明明白白的工伤,他们赖不了账。”
“也亏得我当初多留了个心眼,催着老方和工地签了劳动合同,不然他就是个临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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