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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眼睫未抬,只轻描淡写应了声,楚辞便识相缄口拱手告退,清欢送了楚辞离去,殿内又恢复了瘆人的寂静,她不说话,不用力呼吸,便一点声响也没有。
习惯了坤宁宫有孩子嬉笑哭闹的声音,她很久没有这样感受过寂静和孤独,是种怎么样的感受。
三年前的那些岁月,孤枕难眠的一个个凄清冷夜,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来着?
她闭上眼,好像还能听见砚离笑着奔过来唤她母后,阿喜跟在身后,无奈地叮嘱他,一屋子人笑笑闹闹,都围着太子转。
殿内脚步声响起,她如今听力极好,不必抬眼望,皇后撑着床榻起身,往几上伸手去拿茶杯,却被来人展开五指稳稳挡住。
她看向他,江淇笑了笑,“茶冷了,臣给娘娘换过一盏。”
她与他皆自诩聪明人,聪明人对于某些不可言说、不可涉险之事向来知晓把控。
是以昨夜事二人心照不宣只字未提,她不欲与他争,便松了手,看着他在小炉灶上煮水,复拿着金制的小锤,轻轻敲下茶饼一角。本是高大的身形,坐在平日里阿喜坐的木凳上,长腿无处安放一般,姿态却仍是风流从容。
她抱臂站在原地,忽地眼眸沉沉轻笑了声,“原本,阿喜烹茶的手艺堪称一绝……”
她情难自抑,江淇倒水的手顿了顿,水花高低飞溅,晶莹地附在他绯色的衣襟上,修长手指按住紫砂壶盖,抬眸看着她逗趣道,“娘娘不信,臣的手艺不输阿喜的。”
她反应过来,这是当年她为着他夸赞阿尔玛拉的舞姿,与他的一句戏言,却不料他记到今日,将原话奉还给了她。
不似当初他未回她的话,她并不吝啬,领了他劝慰的情,“本宫如何不信,如厂臣这般的人物,做什么不是最出挑的。只是本宫讶异,厂臣贵人事多,倒还有这等闲情逸致。”
他将沸水冲入茶壶中,仔细谨慎地盯着量,分毫不错,却还得空与她闲话,“何止烹茶,品酒,舞墨,侍弄花草,练剑,就连庖丁之事,臣也略通一二。”
她闻着殿内渐渐弥漫的茶香,轻声由衷道,“厂臣真是比尽了天下的男儿。”
他失笑摇头,一双眼又成了那最潋滟的波澜,“臣不过是闲来无事,独自打发时光罢了。得闲的时候,也愿虚度些许光阴,可终究觉得世间许多事颇有趣味,不忍辜负。就好比这烹茶,可谓费尽心思,只为最后那么一杯,娘娘觉得这是浪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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