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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里读书辛苦,眼看着清减了许多,又不好劝,难得新年,自然想他好好休息。
“母亲,我先过去了,一会儿直接回院子里去。”明煦笑笑,并不以为意,母亲只是惯常的抱怨。
走在去书房的路上,明煦揣测着父亲的意思,近来随着父亲熟悉朝堂,大多被叫到书房也是谈论朝堂上发生的些许事儿,但今日新年,陛下封笔,百官休假,所以该是私事儿。
到了地儿,明煦径直推开门进去,见自家父亲坐在书案后,无甚表情,似在出神,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见他进来,面色柔和许多,招招手叫他近前来。
“父亲等很久了?怎么不早些叫我?”明煦坐在父亲身边,拿起火钳拨弄了下炭火。
看着明煦垂眸坐着,信手拨弄银丝炭,随意至极的动作却自带一股风流气度,明溯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没答那句问候,感叹了句“煦儿长大了。”
明煦抬头,颇有些哭笑不得,嘴上应道:“如今过了年就该算十八了,自然长大了。”
“十八。”明溯点了点头,又立即摇摇头:“十八还小呢。”
“父亲?”明煦疑惑道,“您喝醉了?”平常状态的明溯可没有这一面,怎么就突然感怀起来了呢。
“为父清醒着呢。”明溯忽然又正经起来,“年后不久就是春闱,我儿苦读多年,眼下便要出仕,日后交际应酬,官场来往,不能还是小儿。”明溯顿了一下:“为父的意思是提前为我儿行冠礼,前些日子去往江南的信件回来了,你祖父也同意。”
“可是父亲,”明煦皱眉:“二月初便是春闱,父亲预备何时为我行冠礼呢?”
看明溯的态度,似乎是想要大办,可时间上显然仓促了些。
对于这个问题,明溯大手一挥,显然并不以为意:“我儿莫忧,那些形制都是现成的,立即叫你母亲准备,为父现下思量些主宾,一月时间足够了。”言下之意是一月后办礼。
明煦看着明溯,颇有些犹豫道:“父亲,春闱就在眼前,儿子不想分心。冠礼与儿子而言不过形式,都是虚的,有也好,没有也罢,儿子并不放在心上。既然是提前加冠,左右不是正日子,儿子择一日束发为冠,您赐下字便好。”
明煦说出自己的想法。
明溯看着明煦不言,要说意外其实是假话,他将提议说出来就有想过煦儿的反应,此言是意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可是还是有些失落,煦儿是嫡长子,代表着定远侯府的门面,总是想要他风光些的。
可是儿子的意愿也不能无视,想到父亲回信上的话,明溯在心底长叹一声,开口道:“为父知道了,煦儿先回去吧,此事为父还需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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