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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侯没料到这十几岁的孩子竟然把他的老底儿都摸透了,惊愕之下浑身透心凉,他强装镇定, 一撩袍角跪了下去, 声音带着凄楚说道, “老臣无话可讲, 唯有一片忠心可表!”
朱祁睿冷哼一声,“无话可讲,是辩无可辩罢!”
镇北侯盯了他一眼,忽垂下眼睑,深深叩头道,“士大夫为报君恩可以身许国,老臣少时发愿,定要死在沙场, 马革裹尸还家, 不想,今日要食言了!”
他深吸口气, 猛地起身一头撞向朱漆大柱。
眼见这位白发老人就要血溅金銮殿,众臣不由掩面惊呼,更有人已跪下替他喊冤。
结果那“冤枉”二字还没发出来,镇北侯就被人迎头扔了回来。
看着仰面仰倒的镇北侯,冷库甩甩手, 似是用鼻子嗤笑了下,复又站到皇帝身旁。
镇北侯这一下摔得不轻,他躺了足足有半刻钟,才回过神来。
吕秀才扶他起来,不无感慨道,“老将军这是何苦?你满口说忠君爱国,但就因涉嫌几项罪名,便要轻生,陷皇上于不仁,您算是尽臣子之道么?”
“若是觉得冤枉,理应为自己伸冤啊,死了可没办法叫屈!皇上在位十几年,可有冤枉过一个好人?”
朱祁睿在旁凉凉说,“别急着寻死,我总要叫你认罪伏法,死得心服口服!北羌人惯用弯刀,但我遇到的,掠夺边民的北羌敌军却用的是雁翎刀!”
雁翎刀是西北大营标准佩刀,这也是朱祁睿觉得奇怪,一定要追过去查清楚的原因。
镇北侯立即反驳道,“我军与北羌屡次交战,各有胜负,他们有我们的兵器也不稀奇。”
“一把两把当然不稀奇,但每人都握着雁翎刀难道也不稀奇?刀法不同,北羌人用不惯雁翎刀!老百姓分不清楚,见穿着北羌人衣服就误以为是北羌敌军,是以竟让你瞒天过海这么多年。”
“你怕我追查此事,因此竟痛下毒手,调亲信想要杀我。杀我不成,又毁我名誉,妄图让我所言无人相信!”
“但你还忘了一点——箭矢!我军和北羌铸造手法不同,制式也大相径庭!”
镇北侯顿觉情势不妙,抬眼一看,周围没几个熟悉面孔,连个说情的人都找不到。
他不禁一愣,王家的人呢?世子不是说打好招呼了么?还有亲家汝南侯呢?
“儿臣还有证据呈上!”朱祁睿从袖中掏出一本手掌大小的册子,“唰”地抖开,那册子哗啦啦地从手中展开垂到地面。
“上面注明了近十年大大小小的战役,镇北侯及亲信官兵冒领功劳,贪污饷银、赏银、抚恤银子的明细,合计八十多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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