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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舟点点头：“怎么来那么早？”

　　佳澄瞥了周围一眼：“我也刚到，他们来的才早呢。”

　　桃舟看着众人严阵以待的样子：“怎么，情况不好？”

　　佳澄耸肩：“小中风。”

　　桃舟斜起一边嘴角：“怪不得。”

　　佳澄向门口点头：“刚才还念叨你们什么时候到呢，进去吧。”

　　桃舟不大敢信：“她念叨我们？”

　　“准确地说，”佳澄同情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是你爸。”

　　桃舟放下心：“那还差不多。”

　　桃舟轻轻推开门，里面只有佳澄的妈妈在，桃舟喊了一声“姐”。

　　桃景看到桃舟露出一个笑：“来了。”

　　桃舟点点头，桃景便俯下身凑到床上的人耳边说话：“外婆，小舟来了。”

　　床上的人睁开眼睛，缓慢地转动脖子往门边看过来。

　　桃舟看见她松弛的脸上两颗浑浊的眼睛，不再像往日一样，发出那种凌厉的光。

　　原来她也会老啊。这样想着的桃舟，忍不住想起小时候她拿着细细的戒尺时严格而好似永远不会疲惫的面庞。

　　“小舟，愣在门口干什么。”

　　桃景的声音打断了桃舟的回忆，她回过神，听到桃景又说道：“站过来一点，外婆现在看不大清。”

　　桃舟想：反正她想看的也不是我，看不清可能更开心一点吧。

　　虽是这么想，她还是乖乖地走过来了。

　　她向来听桃景的话。

　　只有这一点，她和她奶奶是一样的。

　　桃舟站在床边，不去看病床上的人，却看着端着水杯走来的桃景。

　　一如既往的温柔样子。

　　她接过水杯：“姐姐昨天在这里守夜的吗？”

　　桃景点点头，把另外一杯水搁在床头柜上，然后扶起奶奶的头，小心地给她喂着水。

　　“外婆钦点的，”桃景笑得温温和和的，“反正也只有我有空闲嘛！他们都很忙。”

　　桃舟想起外面一走廊很忙的人，嘴角勾起一个笑。

　　桃景喂完水抬头便看到桃舟在那么笑，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喊她帮忙。

　　桃舟把水杯搁在桌上，下手却有点无所适从。

　　奶奶年纪太大了，她总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就能让她病上加病。

　　她看着自己的手，嫩白的手指扶住那具苍老的身体，形成强烈的对比。<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