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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看看每个孩子,都有茶碗头的痕迹。
连管事人都摸着自己的头发,对戴宗山笑,“我也被这样剪过。”
安娜接一句:“头发长了,容易长虱子。”然后看向丈夫。
戴宗山摇头,“不剪。”
刚才听管事人说他的头发也是安娜剪的,就让他不高兴了,小孩子剪剪头发无所谓,给一个大男人剪...不太好。
女忌讳摸脚,男忌讳摸头。
中午要回去时,一直沉默的小虎子突然叽叽歪歪起来,大概看出小姨对突然出现的便宜爹过于关注,便悄悄抱住小姨的大腿,往上爬。
戴宗山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便宜儿子,伸出手,“过来,我左手抱你。”
小家伙只记得有个便宜爹,但并不亲近,能想象以前戴宗山对他也不怎么亲近。说来这得怪亲爹顾言卿,当你的儿子还指望别人的抚养费生活时,你就不能在孩子耳朵里再灌输仇恨。相反,你难道不应该让孩子对一个出真金白银的后爹充满感激么?像戴宗山这样的人,对林伯、陶伯、吴妈等人,尚且照顾有加,对前妻的儿子,又是自己花钱养大的,他就不想有个良性互动、一心养个白眼狼?
再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明安伊是死在戴宗山的算计中?难道不是一件说不清、道不明的巧合?
起码现在安娜更倾向江云柚的话:太巧,赶上了。
但小虎子就是揪着小姨的裙子躲在后面,辟开便宜爹的目光,还是翘着小脚要抱一下。安那只好抱了他。戴宗山不忍心看着瘦弱的安娜抱着孩子在眼前晃,就捉了一只蝉,总算把小家伙哄了下来,然后他牵了安娜的手,安娜牵了孩子的手,孩子另一只手拿着鸣蝉,一家人才总算又回到家里。
中午,小院寂静,孩子在门口玩蝉,戴宗山在门槛上坐着,身后安娜在做饭。他目光闲适,忽然意识到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具禅意的幸福情景:安宁的生活,安静的女人和孩子,自己的内心也很宁 静,很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连中午细碎树叶后面的阳光也蒙了一层诗意。
安娜也觉得这是最好的时光,爱情弥漫在周身,爱意是他时不时投来的温暖关注目光。她一点也不想别的,所谓纸醉金迷,所谓大都市的繁华,都抛在了脑后,她只想眼前和眼下拥有有的,只想和最爱的男人度过一段平静的时光。
午餐后,这个男人没心思午睡,叫小虎子把洗干净的碗拿过来一只,他也想剪头发。
安娜就笑话他,“你不适合剪茶碗头,那都是为了省钱剪着玩的。”
成年人剪成那样,很像二傻子。
“我也想省钱。”这个男人忽然像小孩子,就想让女人一双纤细柔软的手也摆弄自己的头发。剪成什么样,他才不在意,这年月连命都不保,谁还有心思看你的发型?
作者有话要说: ①:三十年代的流行歌曲《天涯歌女》。
☆、恩爱2
好吧, 安娜就拿起钝剪刀,仔细给他剪了一圈,也没用扣碗, 尽量往短处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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