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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此时此刻,面对有危机感的压迫,是将他推开,欲拒还迎地说“别这样”,还是将眼睛闭上。
实际上,顾景予没给她留出思考的时间。
他几乎是在她转开目光的同时,俯下身子,吻住了她。
顾景予比她高,将就地低着脖颈,去含吮她的唇。像是鸟弯下颈,衔着石子。
安柔认命地,或者说,心甘情愿地合上眼。
五官像是变空,耳目唇舌,都被他一人勾去。
他喝的酒并不少,口腔里,酒气浓烈,辣得安柔几欲呛出声。
她没尝过,红酒和白酒混在一起,是何等滋味。
而此呼吸交融,辛辣的白酒似乎在温和的红酒作用下,慢慢变得平和。
顾景予没有显得太急躁,一步一步,很有耐性,很有战略地,先攻入城池,驻兵扎营,再慢慢掏空。
——那道护城门是她的心,显而易见,已经敞开了。
谁也记不清这个吻隔了多久,但心动的感觉并不陌生。
他松了安柔的手,两只手指抚着她下巴。
明明是,淫糜风流的动作,由他做来,却如同仔细地扫理着刚出土的古董文物。
风吹过,带进雨丝,拂乱了她的碎发。
头发不定地摇摆,弄得眉毛、眼睫痒痒的。
公交车站到底太小,顾景予手环着她的腰,安柔被压在里面,背靠着广告箱,摸到他的衣服,湿濡的,如同上了潮。
他挡住了大部分风雨,怀里暖和,辅以酒醉困意,安柔被他亲得两腿快要软塌下去。好歹有他支着她的腰肢。
她听得见有人走路的声响,踩起浅浅的积水,并不大,仿佛刻意不惊扰到这对鸳鸯。
良久。
顾景予终于舍得放了她,指甲依旧勾勒着她的唇线。
安柔心如擂鼓,眼睫毛打颤。血液从心脏流向四肢,似乎是滚烫的。
她的针织衫衣领较高,顾景予先是用食指勾着细细的链子,往下探,摸到那朵丁香花,大拇指和食指摩挲着。
带着她体温的项链,一下被勾起,那片皮肤被风吹得冷。
贴在她锁骨旁的手滚烫,滚烫。
安柔快以为,继揉头发之后,他又会爱上勾项链这个动作。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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