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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柔顿了顿,才说,“去吃饭?我请好了,你那么多年没回来了。”

“礼尚往来?”顾景予像好多个日夜,掏心掏肺地想她一样,惯性地揉着短发,说,“你如果对我一点不客气,星星月亮讨着要,也许早无法无天了。”

他不是能把情话说得露骨的人,更做不到甜言蜜语信手拈来。

常常就是,憋大炮一样,憋出来的甜话,足搔得安柔好阵子缓不过七魂。

话到这地步,很明显了。

店门口的曲老师,挎着包,深藏功与名地笑,走远了。

安柔这回唧出声了:“那些虚的,能有啥用?”

哄你开心啊。

顾景予没说出来。他笃信,安柔懂。

几年的默契,不是攒着玩的。

打印机旁,食堂餐桌前,相视而笑间,默契如深埋于血脉之中,就像岁月一样,经年深厚。

顾景予没买车,两人打的去馆子吃。

几分钟车程。地方是在江边。

现在整治卫生环境,摊贩已撤掉了,多改成店铺。环境好了许多。

高中时,顾景予吃杂了,闹了次急性阑尾炎。

一个星期,只有星期天有空。安柔找借口,吃过饭,从家中溜出来。顾景予则会关了打印店,两人一起沿江散步。

她戴着耳机听英语单词,不说话,也是种别开生面的约会。

也许那年纪,安柔以学业为重,为了巩固学校的排名,为了不让父母失望,浪费了许多浪漫。

但顾景予也不可能,叫她全身心地投入爱情。

早恋已被不容,易让人说三道四,再令她陷入泥沼,是他的罪。

夜摊上的烧烤、小吃,香味浓郁,飘远十里。

安柔强咽下唾液腺分泌的口水。

约定好的,不吃夜宵。

走上个把小时,顾景予怕她饿,几次三番问她“吃不吃东西”,被她强制地拉远。

最后,因她的固执不食,顾景予干脆不问。

免得她跟他急。

有时候,顾景予侧着头,眼中映入江色,安柔会忍不住地,挽上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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