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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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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柔绞着手指,看着他发呆。

这么些年,他也没太变。硬要说,无非是轮廓更硬朗了些,褪去了些少年气。

也许……没变的,不仅仅是外表。

服务生站在一旁。

他低着头,目光在菜单扫视,倏尔抬头:“你想吃什么?”

猝不及防对上视线。

安柔惊了下,察觉到今天想些不着边际的事太多,草草说:“随便。”

女生的“随便”,在大部分情况下,都不是“随便”的意思。

顾景予深谙其道,他慎重地,试探地,问了几个她曾经喜欢的菜,见她没异议,才叫服务员拿单子走。

事实上,安柔只是紧张,以为他发现了她刻意的注视,为掩饰慌张,随口一说罢了。

顾景予拎着茶壶把,给她倒了杯茶。

黄褐色的茶水,一股纤细的水流,从壶口泠泠流下,在茶杯底激起水花,慢慢积多了,她在杯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以及他的手,随着水流而变形、扭曲。

她突然想要,伸进去,握住他的手。

这就是妄想捞出手中月吧。可笑,不切实际。她自嘲。

他十指长,指节与皮肉分明,即便是端着最普通的白瓷壶,也非常好看。

即便姿势不标准,没有儒雅的气息。

他以前,不拘小节,不修边幅,水啊,茶的,渴了就倒,倒了就一口干,品不品得出味,都已入了胃。

现在,他在外闯荡几年,回来,竟也懂得这样缓慢地倒茶。

安柔记起,讲台前,语文老师,腆着如孕七月的啤酒肚,讲过白云苍狗的由来。

“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源自杜甫。比喻事物变化不定,难以揣测。如浮云,如流水,如海底月。”

原来这也是。

安柔出神地望。

顾景予收回手,折返,给自己倒,她也就收回了神,听他问:“下午还有课吗?”

安柔想了下,说:“还有两节。四点多钟结束。”

桌子不大,只摆了两碟餐前小菜,盐炒花生米和凉拌木耳。

顾景予夹花生米吃:“我今下午在‘常成’,等你?”

安柔自觉将木耳扒进自己碗里,夹出干辣椒:“你……下午不用上班吗?”

“上午在上啊。”顾景予开玩笑地说,“打印店也是我自己的门面,去那里,不算偷懒吧。”

“你盘下来了?”

顾景予说:“嗯。前几年,我亲戚打算另外做点生意,想把店盘给另外一个人,毕竟打印店赚不了多少钱,我说要盘下,价钱也合适,没占他便宜,他就转手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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