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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柔也说不出来。她那时与华梦相处不多,但毕竟,同班三年,天天见到,即使时隔多年,发生了什么变化,还是辩得出来的。
也许是因为阅历,也许只是长大了。
华梦父母该是知识分子,名字取来很好听,寓意且深。
人生浮华一梦,只求初心便好。
酒酣胸热,八点多钟,饭宴总算结束。
即便是安柔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也喝了点酒,面颊热热的。
徐叶叶则醉透顶了,扒拉着华梦叨叨,像什么“嫂子,嘻嘻,我跟你说,我哥当年可风流啦”、“不过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就是你啦。嗷,你高中也很漂亮”,都说得出口。
徐鸿对损哥的徐叶叶无言以对,强行扯开她,塞进计程车,自己和华梦随后坐入。
对顾景予讲:“我先带这个疯子回去,那个,”扬下巴,冲着站在一旁马路牙子的安柔,她迷茫地看着他,徐鸿说,“你送下算了,兄弟给你创个机会。”
徐叶叶凑过来:“哥,什么机会啊?咋不让给我?”
徐鸿粗鲁地,五指张开一搡,压在她脸上:“疯婆子,滚一边去。”
顾景予看了眼安柔,点头:“好。”
的士开走后,徐叶叶探出头,向安柔挥手:“我走啦,再见哦。”
安柔见徐鸿一拉徐叶叶,摁住她的头,不禁莞尔。
顾景予还是懒洋洋地,抄着兜,似无事一身轻地,把额发往后耙:“送你回家?”
路灯亮了,昏黄的光晕。身侧,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情人节嘛,为世上男女准备的盛大节日。
路上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甜蜜亲昵。连老太太、老爷爷,身板挺直,捡拾得精神矍铄,也出来凑热闹。老太太挽着老太太的胳膊,满脸褶皱,也笑得灿烂。
安柔侧目,身旁的男人,脸、耳根,绯红的。
酒气悄无声息地,弥漫在空气里,似要迷醉了身旁人。
拒绝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咽进肚里。
她说:“好,谢谢了。”
顾景予沉默了下:“不客气。”又说,“你知道,这句话,对我说,没那个必要。”
那晚饭局,他们提前离场,徐鸿想留他,见安柔背着书包,穿着校服,想,高中生这时该回家写作业吧,又咽下了。
顾景予当散步的,送她回家。
安柔仰头,家里的灯还没亮,母亲还在家长会上。
她抓着书包背带,手心汗,贴着布料,对顾景予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顾景予被路灯笼着,面对她,面庞处在阴影下,身后,长长地拖出影子。
他轻轻地,“嗯”了声,声音轻得,像是随着凉风,快要消散在深沉夜色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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