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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是从母亲口中不太喜欢徐可渝的人走下来的时候开始遗忘的。
徐升在车里等了五分钟,他才下来,徐升隔着茶色的玻璃,看见他由远及近。
也许因为热,汤执把外套脱了,穿着衬衫,步伐有些急切,好像担心徐升等急。
像一只执意要停到陌生人胸口的蝴蝶。
和母亲谈论婚姻的最后一小段记忆似乎成为一块放在暖气里的奶油冰砖,开始持续地融化,渐渐失去了原本的形貌。
当然,汤执没有这样的能力,是徐升恰好从看到他时开始忘记。
这么想着,徐升走近了卧室。
第二天一早,徐升去桥牌俱乐部附近的度假山庄,与上次约他的集团股东隐秘地见了一面。
度假山庄是田园式的,高尔夫练习场旁的湖畔零零落落地散落着度假别墅和山庄餐厅。
他和股东约在靠近餐厅的一栋别墅里,他就让司机停在餐厅的楼旁,有休息室的地方。
股东叫做唐鸿哲,他的父亲是一名银行家,在二十年前,徐氏危急之际,拉过徐鹤甫一把,在徐氏持股不算很多,但也不少。
他和徐升关系要好,常互通有无。
徐升走进别墅的会客室,唐鸿哲面色阴沉地坐在座椅上。
“徐谨出事了。”他直截了当地告诉徐升。
徐谨很少有不出事的时候,不过看唐鸿哲的脸色,这次是大事。
“他期货债务和强迫重组的动静太大,商业罪案调查科在查他了,”他说,“不是点到为止的查。”
徐升微微皱了皱眉头,唐鸿哲又问:“徐董事长究竟什么打算?难道真的想把家产交给这个废物。”
“徐董怎么想我不清楚,”徐升对唐鸿哲道,而后话锋一转,“不过——”
徐升在别墅待了接近一个小时。
与唐鸿哲谈话内容复杂,走出别墅大门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走到餐厅旁,发现汤执手里捧了一碗切好的草莓,百无聊赖一般坐在餐厅门口露天的椅子上,用小餐叉叉着吃。
手机摆在桌子上,放着不知什么无声视频。
徐升走过去一看,汤执在看静音的企鹅纪录片。一群黑白相间的圆滚滚的企鹅在冰天雪地里走来走去。
汤执看得太入迷,徐升走到他身边都没发现,慢吞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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