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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针线铺的鬼差不敢不从,心里滴着血,将上等的金丝线给七爷打包讫,交过金丝线时,领头的鬼差频频跺足,磕磕巴巴问:“若、若七爷用不完这些线,可否归还,一寸也可归还。”
金丝线在手,谢必安脸上放出一点温和之色,把金丝线褪入袖中,说:“好。”
鬼差好似得了阎王的赏赐,连忙作揖,说:“多谢七爷,多谢七爷。”
重返府上,一打开门,一颗柳树挡在面前,阿箩俯身挂在一条柳枝上一动不动,谢必安心下一惊,以为她受了什么攻击魂魄受损了,两个箭步走过去,抬头仔细一看,只见她双眼紧闭,鼻息均匀,原是在酣眠中。
谢必安无语,目指柳树用柳枝去瘙她腰儿上的痒痒肉,或是她的脚板来唤醒她。柳树领意,伸出十根柳枝到阿箩腰上与脚底瘙痒。
柳叶刮过脚板,柳枝钻着痒痒肉,阿箩在梦里打了个寒噤,先两脚一踹,把作恶的柳枝踹断了,再趁手捉住腰间的柳树向下一拗,不留张本,直接拗成两截:“滚!”
柳树好委屈,强转了个方向嘤嘤哭泣:“呜呜啦啦,呜啦啦呜啦呜。”
柳树说话声和风过叶时发出的沙沙声相同,寻常鬼魂听不懂,但谢必安听得懂,它在埋怨阿箩,说自己被力大无穷的阿箩断了两根柳枝可疼了。
谢必安摸摸吃屈的柳树,表示安慰,又无声示意它弯下腰,姜挂在上头的阿箩送下来。
柳树别扭了一阵子才肯弯下腰来,柳腰一弯,阿箩从枝条上掉落,她刚才哭到伤心处,有了浓浓睡意,再大的动静也醒不来,谢必安伸出手接住正掉落的她:“也不知是不是得了拙病,一眼不盯着你,就弄些混账事儿来。”
阿箩掉进熟悉的怀抱里,嘟囔一声,脸向内里转,剔开饧眼儿见到眼前人,态度若喜若惊,困神陡地离开,她伸两臂勾住谢必安的脖子,百声叶气地哭道:
“呜呜……阿箩还以为七爷不要阿箩了。”
“您可是阿箩心上的七爷。”
“七爷怎么总是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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