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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嫌阿箩烦,却又不放阿箩走……”阿箩努努嘴,从谢必安身上下来。
留心经过身旁的女子,她们春脸儿上画得红红绿绿的,十分挣四喂眼,阿箩寻了面镜子一照,自己的脸白如雪,嘴唇白如纸,不红又不绿,如有鬼病在身上的病者,没一星血气,别的姑娘是颈似蝤蛴,她是浑身似蝤蛴,并不太好看。
街上有镜子的铺子大多是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偶尔有几位姑娘来试胭脂水粉,纤指沾一点抹在唇上,唇色立刻殷红倍常,抹一点在颊上,颊如带涩春桃。
阿箩在镜前徘徊半响,两眼看痴了,她翻开白唇榴齿,曳着谢必安的手腼腆说:“七爷,阿箩也想要。”
“你是鬼魂,人间的东西你用不了,别想了。”
谢必安的回应很无情,言语在肚子里就算千回万转了,一片话说的还是伤人,阿箩无言可说,好伤感,垂头丧气离开胭脂铺。
人间的姑娘波俏脸蛋施胭脂,玲珑身段穿花衣,阿箩瞅瞅自己一身素衣,再看别人枣儿红衫儿配石青色裙儿,或是茄花衫儿衬鹅黄裙儿,衫裙上花样丰富,遮腕的花袖,举臂便如舞,及踝的镶花边裙,令姑娘行步轻盈可怜,她快垂涎死了,好美之心油然而生,经过制衣店,她又道:“七爷,阿箩也想要美美的衣裳,就一件,或者要一匹布,阿箩自己制作,阿箩的女红针指可是巧夺天孙的呢。”
谢必安还是那句话:“人间的东西你用不了。”
谢必安没有骗阿箩,人间的东西她确实用不了,即使知道,她心中仍是嘿嘿不乐,心情不美而沉重,伤心得一塌糊涂,也不愿飘高了,离谢必安一武之遥借风乱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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