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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焱,她躲在墙里思量如何是好,越思量越烦恼,暗泣了好一会儿。
裴焱恍然大悟,从后抱住不曾走风月的胡绥绥,解释:“她说的狐狸精非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算是抽扬你生得貌美,贬我肤浅,觑了你一眼就动了心。”
“裴裴可、可有骗我?”胡绥绥揪成一团的心松懈了一大半,另一半心还在怀疑裴焱的话是真是假,“当真是夸我吗?”
“我何时骗过你,不是只有你骗我的份。”裴焱话指她不愿道出自己身份。
胡绥绥贴地的两只脚就像钉子,行不动,挪不动,刚刚的担心与害怕渐不在心上,失去的三魂回来了。
“哀吾靡家,慕汝富贵。“她趔趄着脚儿道熟话,忽然猥身回抱裴焱,眨一双滴流流的眼,“裴裴,刻下绥绥不哀己靡家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程香香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胡绥绥眼角是通红的,睫毛上有泪珠,在怀里,像搓熟的汤团,裴焱撩了袖子在她眼睛上擦了擦。
“表妹说的不错,绥绥确实没爷娘,是个穷嫌富不要的狐狸精……”胡绥绥妆个豆姑娘气派,并转了个愉悦的腔儿说道,“但绥绥虽靡家,却非靡室。”
“谁说你是穷嫌富不要的狐狸精,裴焱富贵,可不是要了你吗?”
“裴裴是非一般的富,所以才会知道绥绥是狐狸精后,还不抓去烧。”
回想裴焱对程清说的一席话,胡绥绥难过不已,宛转筹思后,敞开心扉,缅述自己的身世。
“裴裴,其实绥绥还没得狐仙奶奶授以炼形术之前,是一只野狐狸,没爷没娘,日日奔走在狼群虎堆里求生,有时候一日吃不得一餐,饔飧不继,饿急了蔫坏的食物也吃。后来绥绥被一个乞讨的丐儿撞见,他拿绳子往绥绥颈上便套。绥绥无力逃走,从此进了恶限,只能跟了丐儿一起终日叫街,他们会唱着《莲花落》乞讨。绥绥为何会唱《莲花落》,便是在此时学来的。”
“两年后,绥绥遇到了一位漂亮的狐仙奶奶,她见绥绥可怜,也见绥绥根骨不错,可修炼成人,于是向乞丐买下了绥绥,并授以炼形术。绥绥苦苦修行三年才炼成形术。狐仙奶奶庚齿大了,临终前要绥绥惺惺惜惺惺,尽微薄力保护好身旁的狐狸。只说是世上狐狸越来越少,能修炼成人的狐狸屈指可数,照这般下去,狐狸终有一日会泯灭。”
“绥绥不敢负恩,便一心一意想要护好身旁的狐狸,相处时都与她们认了层关系,什么胡姑姑,假姨姨。”
“虽说无血缘在,可绥绥喜欢她们,只恼绥绥无用,拼了命也没能护住胡姑姑,假姨姨,大姐姐。每年只能眼睁睁地看它们被猎户猎走,看它们的皮毛被剥了制成衣裳,绥绥那时才知道狐仙奶奶为何那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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