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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都不想开口说话罢了。
彼时的司澄活泼,开朗,像个小太阳。虽然不说话,但和左放交流,都是与正常人一样。
她哭她笑,她生气跺脚。
左放在她身上看见了许多从前未曾见过的表情与动作。她的情绪变化很快,生机勃勃的像盛开在太阳下的七色花。
那样漂亮的颜色,是他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色彩。
他依赖她,信任她,半个上午看不见她就会露出强烈的不安与焦躁。
*
司澄并不知道这样的变化究竟是好还是坏。
起初她只是在医生伯伯和他学生的脸上看见了类似忧愁的纹路。
后来她又总会在上课上到一半的时候被管家袁叔接回家。
她不知缘由,只是以为管家接她回来和左放一起玩耍。
直到某天,她看见帮佣阿姨在收拾左放的画室。
满地的碎纸屑,被折断的铅笔头,东倒西歪的画架……
司澄于是知道,袁叔接她回来,是为了平息左放的愤怒。
那个时候,她第一次接触到那个陌生的名词——孤独症。
她才终于知道,原来左放和她不一样。
他是真的病了。
*
司澄没有见过左放发病时的模样,她只偶然一次远远听见过从他房间里传来的喊叫。
像是被死神捏在手里的知更鸟,正在发出最后垂死挣扎的鸣叫。
司澄害怕,却不知自己在害怕什么。
袁叔来接她的时候,经常会站在教室后门对她招手,小声地喊她“澄小姐”。
每每听见这三个字,司澄都会被惊出一身鸡皮疙瘩。
从小学到初中,司澄都尽量削弱自己在班级里的存在感。
因为她不想每次离开教室,都被全班同学当成怪物一样的盯着。
都说左放天生感情淡漠,但他偏偏对司澄的情绪变化异常敏感。
那段时间没他能看出司澄似乎每天都扛着一座山,那朵漂亮的七色花正在一天天枯萎。
于是他不再喊叫,不再发脾气,他学着默默忍耐。
松了一口气的司澄终于又开始恢复了生机。
然后那天放学,她看见了左放画室地板上点滴浓烈的颜色。
司澄终于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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