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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的机会。
无所谓付出怎样的代价,遍体鳞伤也好,生不如死也罢,一切代价,只要是能从他身上拿走的,他都愿意承受。
重新把装钱的铁盒藏回书桌底下的角落,陆清竹从抽屉里翻出一卷绷带,裁下一段紧紧缠住受伤的腕骨。
伤口不深,用绷带缠起来过两天就会自己愈合。
但明天就是他第一次正式和林锦阳见面的日子,他不想被那个人看见自己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陆清竹看着自己纤细的手臂,白皙过分的皮肤上,只有一道细长的豁口滴滴答答淌着鲜血。
这时候的他,手腕上还没有那些抑郁症病发时留下的伤。
十七岁的孩子不知道抑郁症是什么,只把时不时出现的自虐倾向当作宣泄压力的一种途径,直到最后病情恶化,连自残都没有办法满足他压抑的渴望,他才惊慌失措地去了医院。
中度抑郁症,以及急性焦虑引起的过呼吸症。
“这种程度的病情以及伴生的自残倾向,如果不服药治疗的话,只会越来越严重。”
医生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手臂上交错蜿蜒的伤口,那份为人医者的悲悯,疼得他睁不开眼。
离开医院的那天,阴沉的天空下起了整个冬天第一场初雪。
他撕碎了手里的诊断书,任由那些湛白的碎片在指尖坠落,纷纷扬扬,像是破碎的蝴蝶。
他不是没有体会到抑郁症的痛苦,那种被浸没在漆黑海水中,缓慢下沉无人拯救的逼仄绝望,让他无数次在孤身一人的深夜泪流满面。
他多想活着,像个正常人一样,感受青春的喜悦悲伤。
但对于一个一贫如洗的家庭来说,治疗这些病的费用等同于天价。
整整十年,那个身为他监护人的男人,就像吸血的寄生虫一样盘踞在他身上,拼命地向他索取,借此他供养他日益滋长的**。
他已经竭尽全力,却还是救不了自己。
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有人挟着一身逼仄的酒气冲了进来。陆清竹没来得及躲开就被男人推搡在地上,瘦削的背脊落下沉重的鞭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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