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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
临时布置的灵堂挂满了白幡,还摆着一盆盆白色菊花。
只有沐邵贵一个能喘气的活物。
沐邵贵环顾四周没人,哭着哭着,就从蒲团上站起来,快步走到棺材边。
他看着棺材里的侄媳妇,按照丧葬习俗,死者双眼各放置一枚今年的新钱,他快速取下新钱,仔细观察容貌,同时伸手过去,手指深入死者的领口,贴在脖子上,没有脉动,尸体已经凉透,确认死亡。
再漂亮的人,遭遇横祸,死相都很难看,因而棺材里的尸首似是而非,恍惚是新过门的侄媳妇,但又感觉那里不一样似的。
沐邵贵正欲再往下摸索,蓦地头顶一阵窸窣之声。
“谁!”沐邵贵猛地抬头。
吱吱!
头顶天花板里传来老鼠的叫声和滚雷般跑动声响。
天花板受到震动,簌簌往下落灰尘和木屑,就像人的头皮屑。
南京的锦衣卫衙门都一百多年了,因缺乏经费,年久失修,老鼠在天花板里做窝,娶妻生子,子子孙孙无穷匮也,看房子的杂役定期上去投放老鼠/药除害,但除掉一波,另一波很快开始繁衍,鼠患只能控制,不能彻底铲除。
天花板时间老旧,上头的油漆画已经斑驳脱落,看不出原画是什么模样,木头腐朽,上头稍有动静,就开始掉木屑。
沐邵贵松了一口气,这时隔壁房间里沐朝夕的咆哮声暂歇,似乎发号施令完毕,沐邵贵赶紧将尸体双目上的新钱归位,跑回蒲团跪下,继续往火盆里投放纸钱。
一时祭拜完毕,沐邵贵告辞,沐朝夕双目和鼻头都是红的,嘶哑着嗓子说道:“我还有事,就不亲自送二叔了,改日再向二叔请罪。”
沐邵贵忙摆手说道:“都是一家人,不用拘礼。抓到凶手要紧,让侄媳妇安息。我还是那句老话,你若有需要,沐府的人随时待命。”
沐朝夕目送二叔离去。
待沐邵贵离开锦衣卫衙门,周百户从另一个房间出来了,他身上脏兮兮的,沾满了灰尘和一颗颗黑色老鼠/屎。
吱吱!
周百户学了老鼠叫,惟妙惟肖,“幸亏标下学过口技,要不然就露陷了。沐佥事,真是有心种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真想不到沐家二爷有问题。”
原来灵堂的棺材和牢房都是陷阱,就是试探幕后真凶来劫狱灭口的“捕鼠夹”,刺探情报之用,所以灵堂空无一人,牢房的防守也不够严密,就是想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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