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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默声地往轿帘里送话,“皇上,您向来很是反感这些臣工利用美色献宠,如今他明珠又利用当年薨逝了的慈和皇太后生前最喜欢的曲子来博取皇上注意,这手段虽高但未免涉险,想来想去怎么也猜不透,另外对于舒穆禄雪梅,皇上今后有何打算?”

  只听皇帝隔着轿帘,说:“你有所不知,当年额涅①立属正蓝旗,与叶赫那拉沾着外亲,自然知道些世祖和额涅的那段轶事,除了明珠外人不会知晓,这段典故他自然用得游刃有余,朕心知肚明但也如梗在怀,他这份孝心朕自然要收,不过还得处处,绝不可能让他牵着朕的鼻子走。”

作者有话要说:  ①额涅:满人对母亲的尊称。

  第15章 此中真意

  题记:一念无悔双笃情,此中真意,吹若何。珠零玉落无处寻,焉娆不尽相思晚。水落红莲响磬彻,几番曲折,离人醉。帘外潺潺花楼弦,斑驳香絮染霜来。

  更深露重的夜,星辰隐于墨色的云中,淡淡的月弥散着幽幽的光,清浅得映在地上显得那么暗殇,夜风披卷排空吹过,明府里搭起小戏台,自家豢养的伶人在台上水袖翻挑,不时咿咿呀呀和着笙簧相互搭靠,那矗立的帅字旗临风飒飒逐浪排空。

  许是这折子戏太过沉闷,府中陪客及女眷皆列坐两厢,笑容可掬的样子像是咬了金子,殊不知他们也是看乏了的。可不消明珠喜欢,他坐在圈椅里摇头晃脑跟着曲儿哼唱,煞是得意了。忽然有个身影挨过来,在他耳边说:“老爷,冬哥儿往林沁西苑去了。”

  明珠挥挥手,“让他去,此事已成定局,说不准皇上什么时候就下旨,让他们依依惜别,也在情理之中,把人看住了便是!”

  东府大太太齐佳氏坐在东边上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回首看看旁边的圈椅里已经没了纳兰珩燊的身影,心下更是寂寂的了,她抬眼看了看觉罗夫人,见她面色肃然,也没闲磕打牙的意思,自己觉着索然无味,悻悻然退出了明珠府。

  时下已近黄昏,明珠府里搭起的小戏台隔了几道院墙也能听到弦筦铿锵的乐声,花菍从外面走进来,“这回可称心称意了,他们且高乐呢!姑娘咱不听那些个,免得污了咱的耳朵!”她气急败坏地将门关紧,突然一只手从外面挡住门,哎呦一声叫苦连天,“仔细小爷的手,快被你夹断了!”纳兰珩燊趁势夺门而入,他并不避讳,顺手拉了跟前儿的凳子坐了下来,憨皮赖脸冲着雪梅笑道:“妹妹,一向可好?近来事务繁忙,大哥哥没来瞧你,你可别恼我。”花菍见了欲要上前请人,只见雪梅向她摆摆手,径自退下了。

  雪梅吮了口茶,低头笑道:“大哥哥好闲情,听说前儿刚纳了位新嫂嫂,妹妹还没向您道喜呢。”

  纳兰珩燊翣翣眼,“妹妹误会了!她是个戏子,我从没上过心,她哪及得妹妹半分一二,只是我吃醉了浑娶的。”

  “浑娶的?真是新闻,你这话要是让新嫂嫂听见了那得多伤心。”雪梅有心支他走,讽讪道:“珩燊哥哥刚纳了福七黑,你瞧我也快要充后宫了,这是承上启下,皆大欢喜的事儿,待过几年你再娶过一房嫡妻,咱们纳兰家可谓是开枝散叶,父一辈子一辈的传承全在你和冬郎的身上,俗话说富贵多子寿,你还有什么不称心如意的呢?”

  纳兰珩燊有点失望,没成想她把充后宫的事儿说起来如此安闲自在,“难不成妹妹见了回皇上就一见倾心?只怕是他们给指了条弯路诓得你如海似深,到时你择不开身,如何了局?”

  她向来不肯伤人脸面,拒绝人的话难以启齿,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真到那时定局便是了局,珩燊哥哥又何必执着?我知道你对我好,可...可咱们无缘,你没必要在我身上过意。”没可兜答的了,快刀斩乱麻,旗人办事向来不积粘,也许这对于他来讲是一场锥心之痛,疼过了抚抚伤口就过去了,时间最是无常,天底下绝顶的情伤圣药。

  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口气不大好了,“咱旗人都是粗活的料器,祖辈兴的是十八般武艺,马背上见真章!我知道你爱慕像成德那模样的学究气,看不上我这样的粗野。只一样你可得瞧仔细喽,家里让你充后宫他成德可曾言语一声,还不是哑脖子鸡,不敢抻头!”他义愤填膺的,看得出有些着急,“你要跟了我,管他是谁!先领回家给咱阿玛额娘磕过头,洞房花烛坐定了事实,我看哪个敢把你拉去充后宫!”

  咱阿玛,额娘?这话说的有点过,雪梅快听不下去了,“这种话哪有混说的,你还嫌背地里奚落我的人少么?要么您先清醒清醒去,别闲酒闷话的拿我解闷!”

  先前碍着情面不好哄人,目下他口无遮拦惹得雪梅很恼火,噎了噎气,从他身后推了一把,不想被他反手拽将起来束在怀中,“妹妹,我一片真情,你难道看不出吗?打今儿起你若跟了我,叫你当大少奶奶,敢保你天天如美!什么家业、皇帝全让他靠边儿站!至于冬郎,你就甭想了!说道归齐,他连个屁都不敢放,俯首帖耳的还不是听他阿玛的?”他的手加重力道,扳着她的头就要嘴对嘴凑上去亲。

  雪梅在他怀里连番挣扎,心里呕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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