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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楼美人惊呼道:“不要!”然而她被两个丫鬟制住,根本没法起身。
欣嫔笑道:“我虽然被废却依然是个嫔,教训你一个冷宫罪奴是绰绰有余了,我让拆了就拆了,你能作何?”
她就是故意来找茬的,今晚听着那丝竹之乐就让她堵得慌,往年的中秋宴,她是作为皇后坐在那金鸾大殿主位上的,能与皇帝平坐,可是如今罪人的身份根本没有得到邀请!她熬了十几年才得的后位,这几年终于可以挺直腰板在宫里任意妄为时,现在却又被打回原形,怎叫她不气!
可是现在那些贱人都爬到了她头上,她谁也不能收拾了,只能来冷宫找人撒撒气,幸好她还记得儿子说过冷宫里楼美人还活着,“你可知你是如何得罪本宫的?”
“不知。”楼美人摇摇头,心里惴惴。
欣嫔冷笑道,“你可知十多年前,本宫第一次的侍寝机会,就是被你搅黄的?”
楼美人愕然,听她接着说道,“为那一次机会,我等了五年!但是你却突然闯进来又哭又闹让皇上放了你。可笑的是,皇上非但没放了你,还把我轰了出去!然后继续独宠你!”
她恶狠狠地掐着她的下巴,“我求之不得的机会你却弃如敝履!真是讽刺!”
“可惜,你终究还是没什么特殊的,早早就被发配到这冷宫,而我却熬了多年把所有人都熬死了,终于登上凤位。”说完她眸色又暗淡下来。
终究,凤位现在也没了。但看着楼美人,她心里又舒然了几分:到底也比她强。
楼美人闻言后怔怔地没有说话,她没提蛐蛐之事就好,否则就不是单纯的掀了屋顶了。
她转眼望着那些人拆了自家的房顶,冷风瑟瑟地灌进并不厚实的衣衫,冷得微微发抖,心也随着那残木碎瓦七零八落。
等到终于拆完了,看着脸色煞白呆若木鸡的楼美人,欣嫔满意的一笑,“当年之恨,我就这样慢慢地嗟磨你,看你能挺到何时!”说完带着宫人扬长而去。
楼美人依旧跪坐在地上,看着已经空了的屋顶发呆,天上圆月投下的皎洁月光照入了简陋的内室,也给她披上了一身月白的光。
她坐了良久,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起身朝屋内走去,在箱底翻出一件月白的纱衣穿上,又在烛盏下仔细地描眉化妆……
这边宴会上依旧歌舞升平,但是楚皇却看得很乏味,只冷着脸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不论是下面的大臣还是近身伺候的妃嫔都提着小心,生怕触怒这位暴君。却不料,他还是突然将手中的酒盏往那些舞姬身上扔了过去,怒喝道:“庸脂俗粉!统统给我拉下去砍了!”
身边的侍卫连忙过去拖走那些哭泣的舞姬,大殿上变得落针可闻,谁都生怕多喘一口气让楚皇听见了,下一刻也被拉出去砍头。
楚皇这几年来愈发暴虐昏聩,嗜酒如狂,酒后杀人不忌,再没有年轻时开疆拓土的明君模样,让所有人伴君如伴虎。
楚皇不耐烦道:“怎么没有丝竹和舞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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